“廿七從鄭國發來的信函到了,交給她!”趙叔帶遞給秀秀一個竹筒封好的信箋。
“是!”秀秀回話道。
“何日她肯見人了,差人去太宰宮叫我!”趙叔帶說道,拂袖轉身。
“是!”秀秀只來得及對趙叔帶的背影應一句,而此時此刻的褒姒正坐在唸兒的旁邊拿著那隻栓了線的小玩偶在空中逗弄念兒,惹得他發出“咯咯”的笑聲,念兒越來越大,不足一歲的孩子每個月都在瘋長,他的模樣越發的玲瓏剔透,不像是剛生下來那般的褶皺。
秀秀謝了客,折回寢宮當中看著褒姒說道,“剛才趙上卿來過了!”
“嗯,”褒姒點了點頭,連問都沒問說了什麼,趙叔帶會說什麼,褒姒心中也如明鏡般的清楚,她的眼裡似乎已經只容得下念兒一人,若是此刻說大王得勝還朝了,不知道大王求見,褒姒見還是不見?可褒姒將姬宮湦拒之門外的事情也不是未曾發生過,秀秀捏了捏手中的布帛,看著褒姒思忖良久才開口說道,“說是廿七差人送了信來。”
“替我看看吧。”褒姒說道,連信箋都已經懶得閱覽了,這幾日除卻逗弄念兒便是吃睡二事,她孱弱的身體竟然慢慢的豐腴了起來。
秀秀甩了甩布帛,嘆了口氣,坐在一側將布帛展開來,廿七在心中從來不提自己的好與壞,說的都是鄭國發生的事情。自打上次褒姒說了順其自然之後,鄭國的狀況越發的慘淡了,鄭國計程車大夫架空了鄭伯的權利,他發出的號令群臣已經置若罔聞了,唯有身邊一兩個親信還算得上是得用。
與晉國的聯盟叫鄭國的國力在短時間內迅速的壯大,因此更加從某種程度上判定了這位鄭伯是個無能的君主,不懂審時度勢。鄭伯友企圖力挽狂瀾,可是力不從心,終日在書房之中閉門不出。
秀秀看著看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褒姒轉向秀秀看著她,“怎麼了?鄭國的問題解決了?”
“不是,”秀秀笑著搖搖頭,“鄭國的問題更加嚴重了。”
“那你還笑?”褒姒有些不解。
“廿七來信說,鄭伯終日將自己所在書房之中閉門不出,天下之事,無獨有偶。”秀秀看著褒姒說道,“這鄭伯與娘娘的行為倒剛好是應承了,足以見得鄭國的事情如今越發難纏了,娘娘當真不打算管?”
“便是想管,只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褒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若是不管,鄭伯在鄭國之中失去了自己一方諸侯的勢力,那麼到頭來廿七也會受到牽連,只怕是日子不太好過。”秀秀說道。
“鄭伯生性溫潤如玉,只怕是讓他做個司徒倒是尚且能夠勝任,叫他出謀劃策做個大夫上士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是拿捏手中權力,做一方諸侯、一方霸主,只怕是鄭伯還差的太多。”褒姒搖了搖頭,鄭伯友缺乏的是狠心和鐵腕,而這一切在他那位身體孱弱的弟弟身上卻反而是有些過剩了,這也就難怪姬宮湦會選擇鄭啟之而不是鄭伯友了。
“可是就這麼放著不管鄭國只怕是亂。”秀秀說道。
“放著吧,反正也輪不到我來管,”褒姒說道。
秀秀只好點了點頭,拿著布帛又問道,“如何給廿七回信?”
“先放著吧,改日再說,我累了,要去休息了!”褒姒站起身,吩咐奶媽來給念兒餵奶,她則轉身走出了這間屋子,秀秀緊隨其後,“可是娘娘才剛起來不久?”
“又困了。”褒姒打了一個哈欠,朝著寢宮走了過去,秀秀難為的看著手中的布帛,皺了皺眉頭,這信趙叔帶大概還沒有看過,因為送來的時候竹筒上的蠟封還是完好的,或許他是覺得兩個女人家的話題自己一個大男人不宜過目,卻不知這布帛之中隱匿的都是些大事兒。
秀秀打定了主意,見褒姒進了寢宮之後就朝著太宰宮步履匆匆而去,如今鄭國危機,她作為鄭國人決不能任憑事態的發展,褒姒不肯作為,那麼作為太宰宮上卿大人的趙叔帶,應該不會不管不顧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