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莫名出現了一絲驚訝之色。
“沒錯。”另一人回答。
鱘尚武摸了摸下巴:“已經快有一百年沒有外人闖入雲海了,今天怎麼就……他們來了幾個人?”
“我只看到了一個。”
值守開口說道。
鱘尚武點了點頭:“只有一個?是從什麼方向來的?”
“嗯……東方。”
“東方?怎麼會是東方?”鱘尚武頓時疑惑,“東方朔青州的妖神山脈,怎麼會有人從那兒來?你們確定嗎?”
“確定!”
三人異口同聲道。
鱘尚武點頭:“青州貧瘠,強者不多。這次就來了一個,應該不會是什麼棘手的人物。不過,還是得加強戒備以防萬一,通知村裡做好全面開戰的準備,再挑十名勇士,隨我去攔截那個入侵者!”
話音落下,鱘尚武便立刻動身。
身後,少年伸手張口,可看著鱘尚武毅然離去的背陰,他還是打消了叫住父親的念頭。
等到父親帶著侍衛們都離開了之後,少年才是自嘲般地苦笑了一聲。
“父親你這番話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放棄我了嗎?”少年走到門口,望著已經望不到父親的遠方,“……可我不想放棄,我是族守的兒子,族守的兒子沒有廢物。不就是個血印嗎,不就是無法溝通雲鯨簽訂血契嗎?父親你做不到,大祭司爺爺做不到,但有一位一定能幫到我。”
他的眼中,頓時也出現了決然。
他所出生的鯨雲族,與雲鯨共存於雲海之上,到了年紀便要與雲鯨簽訂血契,共同成長,如此才能夠平穩地踏入武道。
可他出生便帶著血印,血印封死了他簽訂血契的可能。
從小到大,他與他的父親嘗試過無數次,用過無數的方法想要破除血印。
可都以失敗告終,直至今日,仍然看不到希望。
但是,有一個辦法他們至今都沒有嘗試過,甚至少年曾提出過,卻被父親明令禁止,並且還生平第一次遭到了父親嚴厲的訓斥。
那個辦法,就是去求鯨祖。
鯨雲族世代供奉著一位大人物,每三年便會進行一次祭祀,大祭司便是主持祭祀的人。而祭祀的物件,正是鯨祖。族裡的傳說,是鯨祖繁衍出了雲鯨,而與雲鯨共生共同成長的鯨雲族,自然也是要奉鯨祖為恩人。
祭祀鯨祖的地方,在雲海之下,雲眼處。
祭祀時,雲海諸島皆聚集至此,但鯨雲族那麼多人中,只有大祭司與各方族守被允許進入供奉鯨祖之地。
普通族人擅自進入供奉鯨祖的禁地,乃是對鯨祖的打不進。
更何況,少年還是擁有血印的,被詛咒的‘骯髒’族人。
“父親,即便我骯髒,但眼下除了求見鯨祖之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少年走出了屋子,口中喃喃道,“大不了就是一死,即便是死了,也比像如今這般遭人唾棄地苟延殘喘,要好上千倍萬倍。”
話音落下,他的腳步已經向前跑去。
……
與此同時,另一方面。
“那是……一座島?”
東方朔駕馭著雲鯨,眺望著遠方。
潔白的雲海之上,出現了一片陸地,但陸地不大,顯然是座島。
島上一片綠意,真是隱約還能看到炊煙,這證明有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