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去人安樂?
王厚怕是忘了另一個典故,在大海里聞到血腥味兒的鯊魚只會越來越多!
一馬一次搶兩鬥,一個下午時間,足足被搶去了四千多石糧食,想當初,王厚差不點沒因為五千石的糧食丟了性命,四捨五入,這幫烏桓人等於搶去了王厚大半條老命,而且本來以為搶到了糧食,一群大爺該滿足了,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吧!然而,事實證明他這叫白日做夢!
第二天一大早,又被人從自己家小三兒的溫暖被窩裡掏了出來,向下眺望過去,王厚忍不住重重爆了句粗口!
“他大爺的!”
昨個得手的那個部族非但沒走不說,緊隨其後,又是來了兩個部族,天邊,一個個牛羊皮氈包就好像下過雨森林裡的蘑菇那樣飛速的冒了出來,在平整的沿海平原上浩浩蕩蕩連成了一片,打眼兒一瞅,這估計恐怕不下一兩萬人了。
這下,王厚也真有點麻爪了,他這次東進,滿打滿算連軍士帶幹活的也就六千多一點,而且之前只有五千多烏桓人時候,他外設的據點已經攔截不住搶掠了,現在浩浩蕩蕩兩萬多遊牧部族了,他再往寨子裡搗騰糧食,不就等於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嗎!
蹲在牆頭足足蹲了二十多分鐘,一張老臉拉扯得跟跟便秘那樣,眼看著自己家大門口,更多密密麻麻的聊齋狼往那兒一蹲,眼睛綠油油的張望著自己,終於,王厚齜牙咧嘴的一拍大腿。
“諸葛富貴兒何在?”
“末將在!”
“你為首席軍團長,這幾天本座不在,碣石山大軍以你為首!堅守雪寨,勿要讓這些蠻夷之輩再搶半石糧食!”
“末將遵命!”
有個獨當一面的機會往往就是要升遷的表現了,聽著王厚喝令,這琅琊國出身,姓挺高大上,卻實實在在是個泥腿子出身的團率立馬之單膝跪地領命了下來。
把駐軍領導權給定了下來,王厚是一刻都等不了,一邊急促的健步飛奔下了雪堆砌的臺階,一面又是大聲的嚷嚷喝令著:“親兵侍衛諸葛櫻何在?馬上備船,本座要速速南下!面見丞相!”
“末將遵命!”
…………
很多時候,並不是一味咬牙堅持,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遇到困難時候,停下來揉揉腦袋上的包,然後換個方向,說不定就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人馬只帶了五十親兵,可一共卸空了六條船全被王厚帶上,隨他南下,沿著渤海海岸線又頂著風雪行進了二百多公里,直到一處匯聚大海,頗為寬闊的河灣出現在眼前時候,這才再一次拋錨停了下來。
這地兒應該是後世天津,只不過赫赫有名的三岔河口現在是壓根不存了,天津崛起了於大運河帶來的南北漕運,可現在運河連個邊都沒有,後世作為政治中心的京師也是一片荒蕪,六朝古都還僅僅是個小鎮子,這兒自然是更加荒涼,毛都沒有。
真叫一路上大雪殼子裡風餐露宿的,這大冷天兒可把王厚給動屁兒了!緊趕慢趕中,終於在艱難六年十二月三十,趕到了曹總駐驊的邊塞無終縣。
再過幾個小時就要過年了,就算在邊運兵打仗,生活也得過得有些儀式感!裡裡外外,丞相府的官員侍從將駐紮的縣衙臨時收拾一番,掛上紅綢子和燈籠,行在內,一盤熱氣騰騰的羊肉餃子和一小碗飄著蒜末的陳醋則是一併被侍女給端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