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這個圈子是火坑，當初也是自己求著他跳下去的，但現在，無可否認，她的心底已經生出了一種想要放棄的感覺。

如果放棄那所謂的走紅，就能長長久久地留在他的身邊，她一定願意。

可自己真的能長長久久地留在他的身邊嗎？

唇角又揚起幾分苦澀，路瑤的面上滿是自嘲。

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竟然變得這麼貪心了。

這所有的一切，不過全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他是天上的雲，白雲永遠也不可能屬於一灘泥濘的。

眼底越來越黯，路瑤原本想抬起來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可沒想到正在這個時候，男人卻突然翻了個身。

然後，路瑤僵著的手臂就這樣撞上了他精壯的腰身……

頭頂立刻傳來男人冷冷的聲音，“你幹什麼？！”

路瑤的身子一僵，巨大的羞恥感立刻迎頭澆來，沒想到華霆深居然是醒著的，那自己剛才的動作，豈不是全被他誤會了？

可自己本就想找個機會向他道歉，現在是不是就可以？

想到這兒，她立刻縮回手，身體也迅速後退了一些，像是怕弄髒他一樣，“華先生，對不起，我只是想跟你道歉，對不起吵醒你。”

黑暗中，男人又冷冷嘲道，“求原諒，用這種方式 ？”

“我……”路瑤微怔了片刻，雙眸又黯下去了。

華霆深果然還是誤會了自己。

華霆深繼續冷道，“你的本性不就是喜歡招惹男人？”

“我沒有……”路瑤的聲音有些發顫，“華先生，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從來沒想招惹任何人，我……我只有你一個。”

“你的身份是什麼，你真的搞清楚了麼。”華霆深冷嗤。

“我…我很清楚，華先生，和你的約定，我從來都沒敢忘。”路瑤的聲音越來越低，心口也越來越苦。

“這樣最好！”男人又冷冷地道。

黑暗裡，他的雙瞳漆黑，眸底全是讓人看不懂的暗流。

路瑤躺在另一側，雖然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可她還是敏感的察覺到，男人的背影越發僵硬。

就像是一堵城牆，隔斷他的世界，而自己一直站在城外，只是個流浪的旅人。

值得嗎？

值得的。

就算進不了那城門，她也願意這樣靜靜地守著。

只要能留在他的身邊就好，只要他還在，一切就都足夠了。

*

翌日……

清早，路瑤閉著眼聽著華霆深起身的聲音，等他收拾完下樓，她立刻拿起手機撥通了蘇瑪麗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