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趙記者時,幾人都愣住了。
李愛國主動介紹:“這位是趙記者。”
“趙記者,這幾位是包乘組的同志,溜車行動他們也有參加,正好你也能趁著這個機會採訪他們,完善採訪細節。”
聽到面前這位女同志是記者,剛才還咋咋呼呼的幾人,頓時變得靦腆拘謹起來。
趙寧看看他們手中的飯盒,站起身,笑道:“不用了,這次我的採訪目的只有你一人,我現在還要回報社,將稿件趕出來,咱們再見!”
說完話,趙寧挺起胸膛,挎上帆布包。
兩條筆直的大長腿前後邁進,蹭蹭蹭的離開了。
這不近人情的行為,讓屋內的氣氛瞬間尷尬了起來。
閻解成撇撇嘴:“記者了不起啊。”
“她好像是鐵道日報的記者。”曹文直。
“那確實了不起.”
劉清泉猛地一拍大腿,有些遺憾的說道:“愛國,剛才你怎麼不提醒,我好攔著她,說不定咱哥們還能在報紙上露露臉。”
曹文直是老經驗,將飯盒放在桌子上,坐到椅子上,緩聲說道:“老劉,你就別想那美事兒了。
像趙記者這種級別的記者,無論是採訪物件,還是採訪內容都要報上級批准,你以為拉拉關係,就能上報紙?”
“也是啊要不然還真亂套了。”
劉清泉只是開玩笑,很快就將這事兒拋之腦後。
閻解成是在半道遇到他們的,得知幾人要找李愛國喝酒,就央求捎帶他一個。
這陣子老鄭沒少教閻解成燒鍋爐,閻解成也算是老鄭半個徒弟。
再加上閻解成跟李愛國住一個大院,幾人就沒有拒絕。
飯盒子擺在桌子上,啤酒擰開,幾人就那麼對著瓶子吹了起來。
閻解成聲稱不喜歡喝啤酒,拿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並且還專撿偷菜夾。
老鄭感覺到有點丟面子,輕輕碰碰閻解成的胳膊。
閻解成感到有些委屈:他扛了一下午煤,肚子確實餓了。
老鄭拿他沒辦法,只能訕笑著端起酒瓶子,跟李愛國他們碰杯。
兩瓶啤酒下肚,屋內的氣氛格外熱烈。
李愛國邊跟劉清泉開玩笑,邊從趙雅芝手裡接過飯盒,拿起筷子,正準備吃點米飯墊吧墊吧肚子。
看到曹文直一個人在那裡端著啤酒瓶子喝悶酒,完全沒有剛才開心的樣子。
李愛國有些疑惑,伸手碰碰劉清泉:“曹師傅怎麼了?”
“我哪裡知道,你忘了,段裡面跟咱們司機組放了一個星期的假,我今天沒跟曹師傅一塊行車。”
劉清泉話說一半,皺著眉頭說道:“不過,曹師傅下午下班班回到機務段裡,我就覺得他情緒有點不大對頭。”
乘務員趙雅芝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今天曹師傅壓人了。”
壓人了.
用通俗的話說,就是撞人了。
火車速度快,壓根無法及時剎車。
壓人一般都是直接壓死。
運氣好的話,能留個全屍,運氣不好,連屍體都攏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