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點,幾個年輕人簇擁著中間一個更年輕,但長相有點對不起觀眾的,大搖大擺走了進來,同時立刻有幾名交際花眼神發亮迎了過去。
陳小驢咬著吸管,狀若不經意的開始打量,同時不著痕跡的取掉了耳朵裡塞著的兩團棉花。他一眼就認出了李虎真,因為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對其進行觀察,而前兩次同樣是在這裡。
李明師,趙南松,真的就這麼巧麼?不知怎的,陳小驢心中疑狐再次劃過。
這時候李虎真已經打發走了那幾名交際花,帶著自己五個跟班,坐在了常坐的位子上開始交談,不過相較於往常,似乎興致不高,語氣也有些低沉。
片刻後,那邊的言語便涉及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東西,陳小驢精神一振,不再分心,開始凝神靜氣聽他們說話。
李虎真對幾名跟班說道:“你們幾個,回去了給我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靠譜的陰陽師傅之類的人,有的話就找到給我帶來,我有事情要問。”
幾個跟班聞言都是一楞,大概沒想到會突然聽到這話,面面相覷後,一人小心接話道:“老大,您這好好的找那些神棍做什麼?”
“讓你們找,你們就去找,哪他媽這麼多廢話!”
李虎真猛地踹了一腳面前矮几,面色晦暗。旁邊幾名跟班不禁縮了縮脖子,一時間沒人說話了。
李虎真掃視了他們一眼,又罵道:“讓你們別廢話,不是他媽別說話!都啞巴了?”
這貨還真難伺候,陳小驢咬著吸管哂笑,聽著李虎真在那邊又汙言穢語的罵了一大通,把幾個跟班罵得和三孫子似的,然後才又聽到正題。有人畏畏縮縮接話道:“三少,我爹那邊倒是認識個有真本事的,不過那人規矩有點怪。”
見李虎真不做聲的看著他,他一咬牙,繼續道:“不知道事情他不出手,說事情必須得由人中間傳話。”
“這是什麼狗屁玩意兒!?”李虎真還沒說話,旁邊另一個跟班先開罵了。
李虎真則彷彿陷入了思考,呼吸很重,少傾後他喝了口酒,壓低聲音道:“可以和你們說,但誰敢傳出去,老子弄死他!”
聽著那邊把昨晚李宅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陳小驢默默點頭,那宅子裡,從老太太到下面的傭人,反應都和他所推測的差不多。
而除此之外,陳小驢意外得到了另外一個訊息,是和鄉下李宅周邊,那三個黑狗血池風水局有關的情況。
那座宅子,兩三個月前開始鬧不太平了,而那時候李明師的生意,也開始頻頻出現意外,後來經人介紹,花大價錢請了個江西那邊的風水先生過來指點,這才把麻煩解決了。
不過這件事情李明師把訊息封鎖的得特別緊,一丁點風聲都沒透出來,所以陳小驢他們也沒有把這個情況收集到。
到了十點左右,陳小驢從大世界離開。本身是想回去休息,但往前走了兩步,卻鬼使神差的轉道,去了趙南松那裡。
面對陳小驢的深夜突然來訪,趙南松十分驚訝,盤玩著手裡的珠子說道:“我還以為陳大師是來給我送東西的。”
“沒那麼快,再說,離趙老闆給的期限還早呢不是?”陳小驢搖頭,眼睛瞥向另一邊。
在趙南松的對面,還坐著個穿著白衫,身形消瘦,臉上有兩道詭異肉瘤子的中年男人。從他一進門,這人就在盯著他看,而他也從對方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土味。
趙南松沒有介紹的意思,看著陳小驢,淡淡道:“那你來我這裡幹什麼?”
“我要見曹侯的母親,和張笏的師父,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