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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爭吵

“安安,我來接你回家。”

付知寧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不該出現的林屹澤,她幻想過的無數種可能性裡唯獨沒想過會和林屹澤扯上關係,可現實竟是如此的可笑,那個日日與她同床共枕的男人一直都在欺騙她。

季洛川向前一步擋在了付知寧身前諷刺地笑了笑,“林屹澤,你是現在來和寧寧解釋這一切都和你無關嗎?”林屹澤沒有回答季洛川,他徑直走到兩人面前再次重複道:“安安,很晚了,跟我回家。”

三人僵持在原地誰也不肯退讓,林屹澤帶了不少人趕過來,瞧這陣仗勢必今夜要帶走她。付知甯越過季洛川的背影對上了林屹澤的目光,那深不見底的眼眸裡倒映著她茫然的模樣。

“洛川哥哥,我先回去了。”墨硯般的夜色將女孩低沉的聲音徹底吞噬。

付知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車,也不記得是怎麼進的家門,她站在門口半天沒有邁入,這間偌大的屋子從什麼時候起成為了“家”,又從什麼時候起成為了無形的“牢籠”。

她機械地用涼水洗了洗臉,接過男人遞來的毛巾擦拭掉鹹澀的水滴,付知寧什麼也沒問,她太累了,經歷了一整晚的等待她腦子裡一片混亂,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想聽。

明天一睜眼,要是這一切都是大夢一場,該有多好。

清晨七點,太陽照常升起,明媚的陽光依舊那麼溫暖。

付知寧睜開淚眼朦朧的雙眼,夢裡母親微笑的面龐和父親熟悉的身影逐漸消散,她趕忙閉上眼睛試圖留住他們,哪怕多幾秒,可卻只看到了無盡的黑暗。

她赤腳走到客廳,半攤開的財經報紙放在沙發上,屋子裡飄著濃郁的咖啡豆香氣,餐桌上擺著她最愛的草莓醬和吐司麵包,杯子裡的抹茶拿鐵還是溫熱的。所有的一切彷彿都和昨日一樣,她會與林屹澤一起吃完早餐,為男人精心挑選一條領帶,會得到一個甜蜜的吻別。

但是,終究不一樣了。

付知寧雙腿踩在冰冷的椅子上手臂環住自己,林屹澤掛了電話從露臺走進來,“安安沒有胃口嗎,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她望著男人走向廚房,弱弱地開口說道。

“你一直在監視我。”

付知寧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她明白這才是林屹澤可以嘴上說不限制她自由的真正原因,因為他根本什麼都知道,她去哪見了什麼人,跟什麼人通了電話,他都一清二楚。

林屹澤面色憔悴眼圈深陷,臉上的胡茬還沒有刮淨,他停下步伐卻遲遲沒有轉身。

女孩顫抖且平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懷疑過你看過那份資料,我懷疑過你早就知道我們在暗中調查,但是我從來沒想過你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瞞著我。我給你找了無數個理由開脫,洛川哥哥說有可能是你在背後阻攔,我還......天真地說絕對不會。”

“屹澤,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你......”付知寧的聲音戛然而止,雙手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她難以抑制的哽咽和喘息下再也掩蓋不住她的痛心疾首。

“你不是說過會幫我調查真相,你所謂的幫忙就是把人藏起來不讓我見到嗎?你所謂的幫忙就是打算隨便找個人糊弄我讓我信以為真徹底放棄嗎?林屹澤,你口口聲聲說坦誠相待,我都告訴你了,你呢!你是怎麼做的!你瞞著我,你從頭到尾都在瞞著我,我就像個大傻子一樣信任你,那是殺害我父母的兇手啊,你憑什麼自作主張隱瞞我!你憑什麼!”

付知寧聲嘶力竭地把心裡的質問一口氣傾瀉而出,“你以為這件事跟你牽扯到,我就會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你身上嗎!你把我想成什麼?不是你的錯我不會讓你承擔,又不是你開車撞死了我父母,你就算想替他們坐牢我都不會同意,你有什麼資格來替我做這些!如果昨天沒有抓到他,你是不是還打算瞞著我一輩子?”

以林屹澤運籌帷幄的能力,他若真這麼想,付知寧恐怕這輩子都被矇在鼓裡。

都說人到了極度悲傷的狀態是流不出眼淚的,付知寧還是哭了,一連串淚水從她悲傷的臉上無聲地落下,她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只能任憑眼淚不爭氣地流淌。

林屹澤低下頭默默聽著小丫頭的指責,他自始至終站在原地沒有回答。

良久,付知寧開口問道:“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她絕望地盯著男人的背影,奢望著從他口中聽到合理的辯解,可惜林屹澤預設了一切,連一丁點的辯白反駁的話都不肯坦誠說出來,付知寧最後只得到了男人一句道歉,“安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