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兩銀子都不夠這銀牌的造價,重磅人物還沒到,王旁才不看上這幾十兩銀子。正在等候之時,一乘小轎停在臺基之下,轎子中走出一人,亮了一下銀牌,守門人之人便放行讓那人進去,
門外便是一陣喧譁,聽有人再說:“那不是上屆科舉主考的歐陽修大人嗎?”有的便在身後喊道:“歐陽修大人,可否透露一下今年科考題目啊?”這下引得圍在雲軒門口的人更多了。
歐陽修聽到身後吵吵嚷嚷,也知道這街上尤其到科考之年,汴京城內舉子居多。他站雲軒臺基上回頭看看,見幾十個考生模樣的人被攔住外面,有的喊著,歐陽修大人,有的甚至喊道,歐陽修大人大學問。歐陽修竟是心中得意。
王旁見重要人物到了,蘇軾等人也見到自己的老師來了,都忙圍過來見禮,歐陽修忙擺手到,都是來喝茶談學問,不同官場,不要生疏。儘管這麼說,心中也是有喜悅。誰不希望自己被人捧呢?尤其是剛剛從雲軒門外便有那轟動。
王旁看見歐陽修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精心安排的起到了效果。他微微一笑,上前拱手說道,家父正在樓上茶室等候歐陽修大人。
歐陽修也和沈括一樣,見到廳中佈置先是驚訝,隨後見眾人談笑怡然自得,沒有平時宴席拘謹,更何況茶樓佈置些水果糕點倒是正常。自己取來自己食用,這形勢也是新穎有趣。
待他隨著王旁上了二樓更是眼前一亮,這茶樓的二樓分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是有一組書架幾把藤椅和一張很大的條案組成。相比之下二樓要比一樓安靜了許多,來的人可以從書架上選擇自己喜愛的書,然後坐在藤椅上慢慢閱讀。
來的人亦可在條案之前,吟詩作畫,條案之上擺放整齊的是筆架,筆洗,煙臺,鎮紙下面還壓著上好的紙張。
歐陽修同王旁走過書架,書架的後面才是茶室,這茶室竟是用籬笆分割的若干隔斷,每個隔斷裡面一張矮桌,四個蒲團。每個矮桌上面擺放著茶具,來飲茶者,坐在蒲團之上,並有專門的茶博士為飲茶者敬茶。
這還不算讓人瞠目:就連飲茶的方式也是別出新意,不同於以往的點茶。敬茶的都是妙齡少女,看上去都是統一的服裝,如同複製人一般,每一個人連說話講解茶,乃至笑容都極為相似。真不知道王旁如何選人和**,竟是如此精緻。
王安石也看見歐陽修到來,那奉茶的少女見王安石有起身的想法,便攙扶著大人起身,很是周到。
“介甫已是先到了,令郎可真是匠心獨特。”歐陽修打著招呼讚歎到。
王安石心中得意,但依然謙虛低調的說:“犬子不才,一天到晚淨是沾些銅鏽之氣,今日這雲軒,言稱只做文章書畫交流,也算是他有心。”
此時樓上飲茶,讀書,作畫的都已經看到歐陽修,大家互相見禮寒暄,都對雲軒設定新奇。
此時樓下的也都上來了,王旁見眾人到齊了,安置各人入茶座。拱拱手對大家說道:“在座各位均是滿腹學識,各位的前來另雲軒蓬蓽生輝。”
王旁頓了一下,前面這段話果然很受聽,其中在做各位不乏捋這鬍鬚點頭微笑的。見此王旁繼續說道:“小可不才,平日盡是做些生意場上之事而疏於學業。但是對詩詞書畫乃至學問不敢懈怠,不過小可天資愚鈍,今日這雲軒特為各位所建,凡是能入雲軒者必是有些造詣,所以大家在雲軒一切消費全由小可承擔。”
眾人一聽,王旁如此佈置,這免費吃喝,讀書,品茶。雲軒只是用來談詩畫文章,那豈不是像沈括所說:“家底還不賠掉了”
王旁耳聽得眾人議論紛紛,笑而不語,接下來便是由那他特意**的女茶博士給各位敬茶。王旁心中有數,這些年輕女子均有些姿色,若是放在平常酒樓茶肆,陪酒吟唱難免會有登徒子想入非非。不過,這裡的女子非比尋常,來的都是文人墨客,自是自稱君子。
眼看那特製的茶壺,茶盞在芊芊玉指中,一道道翻飛的程式,美女清茶,加上王旁特意佈置的香爐,裡面的燃燒的香不同與普通香。而是王旁特製的香。
此香是王旁請人用晉香府的香料樹木為原料,經粉碎、研磨後,加入少量秸稈,研磨出來的細粉,一起加入適量的水攪拌,經擠壓後出來與香一般形狀的細條,經剪下、風乾後而成。
更有別具匠心乃是在雲軒的有一角落,擺放一箏,一名箏女再其後輕輕地彈奏。箏柱斜列,女子桃紅色指甲在箏上波動,如桃花紛落,那箏曲更如高山流水讓人心曠神怡。
歐陽修大人,一邊品茶一邊凝聽隱約之聲,半晌讚歎到:“此乃真雅緻!”
歐陽修是何等人物?當今翰林學士第一人,蘇洵及曾鞏、王安石,蘇軾、蘇轍二兄弟、皆出其門下。創作實績亦燦爛可觀,詩、詞、散文均為一時之冠。其散文說理暢達,抒情委婉;詩風與散文近似,重氣勢而能流暢自然;其詞深婉清麗,承襲南唐餘風。
世人常說歐陽修算是當今大雅,藏書一萬卷,有琴一張,有棋一局。嘉祐二年,歐陽修以翰林學士身份主持進士考試,錄取蘇軾、蘇轍、曾鞏等人。嘉祐三年六月庚戊,歐陽修以翰林學士身份兼龍圖閣學士權知開封府。
如今雲軒中人聽歐陽修大人讚歎此處之雅,紛紛附和。忽然有人說道:“這茶肆倒是雅,不過似乎少些什麼?”眾人望去,竟是一眉目清秀的小書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