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場會議句芒也只是聽說過,並沒有參與。
句芒很不解,問道:
“那個時候即便是你,也算不出後來的變化吧。”
“自然算不出來,但當時每個領主的反應,可以給我很多參考。”
唐景頓了頓,說道:
“比方說當時代表聖地堡壘的,宋缺身邊的人,那位林決。他給人的印象和齊尋很相似,也是痞子一個。但林決有話就說,齊尋則是給人一種很陰惻的感覺。林決想罵誰便直接罵了,他罵黎萬業,讓黎錚當場憤慨不已,這裡就能看出,黎錚也是一個顧及家族的人。”
“而齊尋與林決最大的不同便是,林決有立場,齊尋沒有。齊尋看似幫襯著黎錚,但當宋缺露出真面目後,他又覺得好玩,看起來又像是幫襯著宋缺。這樣的人,其實誰也不幫,只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因為他知道方舟堡壘的領主與他無關。所以巴不得宋缺黎萬業鬥得兩敗俱傷。”
“齊尋實際上野心,頂上三家裡,就齊尋看起來最為紈絝,可紈絝是有代價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由奢入儉。”
句芒沒想到那麼久遠的一些細微的表現,一些面部表情變化,唐景會一直記著。
“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某種意義來說,那場會議改變了世界的走向,動搖了秩序者的根基。也是我作為監察者的一個轉折點。我雖然沒有參與那場會議,但我是監察者,卻時刻關注那場會議,甚至我的視角,比大多數參與者更為細緻。”
句芒說道:
“這也太牽強了,要知道有著齊尋這樣類似性格的人很多,真要是按照性格來懷疑,那可是個大工程。”
“是的,但齊尋在動機上也很是符合。我的確留下了很多人的名字,比如二十二堡壘的領主,天守閣堡壘的領主候選,一些大財團的財閥等等,這些人我全部羅列好了姓名和生平,包括我個人對他們的一些看法,全部記錄成冊。”
“你還真是……”
“我最有用的就是我身為監察者期間的記憶了不是麼?”
“不是,你有用的地方可多了,可以具體到個別器官。”
句芒回憶起喬珊珊教過的,要時不時誇獎一下對方,讓男人有了面子,有一種你對他特殊對待的感覺。
“……”
唐景沉默了一秒,繼續迴歸主題說道:
“我將這些資料給了哥哥看,他重點劃分出了一些人。”
“所以其實你和唐閒早就有了計劃?”
“是的,百川市之後的工程其實有一部分是假的。要騙過齊尋很簡單,但是要瞞過秩序者,那就必須得假戲真做。”
“怎麼個假戲真做。”
“首先是我和阿卡司在平日裡負責盯緊這些人,阿卡司負責給我匯總情報和可疑現象,而我負責處理一些特殊資料。這些事情發生在暴亂之後許久。”
“暴亂那會兒……你不是還沒有回到百川市嗎?”
“是,在你們解決了這些問題之後,哥哥認為暴亂來得有些不對勁,雖然很快因為你的能力,查清了源頭,但哥哥的思維方式你是知道的,他不認為這一切就是源頭,因為對手是秩序者,是擁有兩百座金字塔觀察了人類數百年的機械之神,他認為對方的滲透手段應該會選擇一些意想不到的人。
至少秩序者應該會算到我們的能力能夠真測出間諜奸細。所以應該會有對應的手段。”
句芒點點頭,大概明白了。
唐景將監察者的一些重要記憶整理成冊給了唐閒,唐閒則羅列出了幾個重點需要關注的目標。
其中就有齊尋,以及一些其他可疑目標。
但這件事唐閒只對唐景和阿卡司說過。
阿卡司追蹤他人不會留下蹤跡,而唐景則是唐閒離開礦區之後的真正第一智囊。
在幾經排查後,齊尋還是被唐景注意到了。
“但神座就在空中,如果審判騎士們要進攻,早就攻來了,它們現在也都被秩序者約束著,等待著九十天交易結束。秩序者到底想要從我們這裡獲取什麼呢?”
“獲取百川市的後路。”唐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