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開，周伯通便也沒有在這裡都逗留了，也是就此告別。

陸尋站在原地沉悶了一陣，便也回去。

他在終南山待了兩天後，便被出關的馬鈺叫了過去。

這兩年裡，馬鈺常年閉關修道，除了偶爾門中大事，其他大多時候，門中弟子並不能看到他，而他此次一出關便叫上了陸尋前來，除了全真七子中有人知道某些訊息外，這對於其他門中的眾人來說，是有些震動的。

馬鈺滿頭銀絲，何止頭髮，連眉頭和鬍鬚皆白，一如那五絕。不過可能由於常年修道，更顯的要仙風道骨些。

他靜靜的望著來到面前的陸尋，臉上露出欣慰之色：“志平，你來了。”

“嗯，我來了。”陸尋靜靜的點頭。

他在馬鈺身上感受到了安靜的意味，他也安靜的回答。

“聽說前幾天桃花島的那位找過你？”馬鈺問。

“是的，打了幾回合未分勝負。”陸尋點頭道：“前輩要和十幾天後在華山再比上一場。”

馬鈺有些無言，旋即又有些感嘆：“想不到有朝一日，我們的徒弟輩竟然有人物，能和師父一輩的那等人物過招比試，甚至在得知乃是那最頂尖幾人的情況下，不分勝負。這是我們當年如何能想象的？”

他望著陸尋道：“你這些年趕超了太多，在武學方面，你是走在我們前面的。”

陸尋有些沉默，緩緩才道：“師伯太在意了，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只是恰巧走的快了些而已。”

馬鈺聞言一笑，很滿意於陸尋不那麼謙虛，以他現在的實力，若是謙虛，反倒讓自己感到難受，他道：“或許正是因為你的豁達，才造就瞭如今的實力。”

“你準備好接替全真掌教一事了麼。”馬鈺緩了緩道。

見到舊事重提，陸尋愈發顯得沉默，他也嘆了口氣：“師伯，你真的要退麼？”

“不退又如何？”馬鈺發問一句，接著道：“練武修道，走了一輩子，到老了才發現自己好像走錯了路。不過，我還是想看看內丹之景的模樣，那畢竟是你師祖所描繪的道家修行之景。”

陸尋有些沉默：“師伯有想過那條路或許是錯的呢？”以他在後世的所看，內丹後世也難有路可走，唯一有成之人，只有自己那個徒弟，或許他最終是成道的。

“錯了又如何？”馬鈺豪氣頓生：“能領略一路風景即可。”

世上最難之事莫過於，英雄遲暮，美人顏老。

陸尋望著馬鈺那吹動的白鬚，以往還不覺得，現在感觸頗深。

隱約間，這堅定了他修道長生的某些決心。

馬鈺頓了片刻，才漸漸收下那份豪氣，稍顯嘆氣：“我老了，志平。”

“你準備下吧，過些日子我會宣佈的。”

陸尋點點頭：“好。”他並沒有再說什麼話，這時，這個責任他必須要擔下。

臨下山前，陸尋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來到馬鈺身前，把太極劍法傳給了他。

作為道家之學，太極一道乃是大大有名，卻極難有人能依據此創出劍法或者武功，也就只有後世那驚才絕豔的三豐真人，才有這等才智創下。

而這太極之意乃是道家真意，或許能給馬鈺修道有一些領悟。

馬鈺望著傳劍之後，便獨自下山的陸尋，他的臉上漸漸泛起了驚色，口中喃喃道：“這是千古第一人啊……”

*****

陸尋是在十三天後來到的華山之巔。

他來的時候，華山上還是下著雪，他就這樣靜靜的走著。

他這次沒有選擇帶上掌君寶和郭襄，故而他一個人走的極為輕鬆。

陸尋走過前次世界裡那個華山派所在之地，卻發現哪裡滿山的樹木，慌亂無比，遠沒有前面世界那般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