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邪煞的外形就像是巨大化的馬蜂,堅硬狹窄胸腔上連線著六條蟲腿,以及一個柔軟碩大的腹腔,渾身上下長滿了鋼針一樣的毛刺。
在這些詭異無比的蟲軀上,都長著一張乾癟塌縮的人頭。
在它們的背上,確實都有一對半透明的蟲翼,但它們並不振動翅膀,只是像熱氣球一樣在空中漂浮著。
太歲細數了一下,從霧氣中浮現出來的邪煞總共二十三隻。
隨著霧氣越來越淡,太歲發現,除了人頭上的五官存在區別,這些邪煞幾乎一模一樣,簡直就像是從流水線上打造出來的一樣。
更怪異的是,所有邪煞全都抬著頭,視線鎖定在同一個方向。
如果視線能夠穿透一層一層水泥板,它們此時望著的,應該就是樓頂附近的重臺蓮花印。
那個刻印,果然大有文章!
霧氣全部散去以後,藉著從窗戶裡照進來的微弱光線,便能隱約看到,這些邪祟的嘴正一張一合,似乎在唸叨著什麼。
如果不是它們的聲音極輕,就是根本沒有發出聲音,太歲只看到它們動嘴,卻根本無法聽到它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冷月就緊緊攥住了太歲的手。
在太歲那隻厚實的大手面前,冷月的手掌彷彿變得比平時還要纖細,她用力攥著這隻大手的食指和拇指,藉由從上面傳來的溫暖,化解內心深處的恐懼。
人在面對邪煞的時候會爆發出一種來自於本性的恐懼,就連太歲在第一次見到邪煞的時候,都頗有些心驚膽戰的感覺。
更何況,眼前這些邪煞身上都沒有覆蓋黑水,從它們身上散發出的恐懼氣息,也要比一般的邪煞更強。
不過太歲覺得這些邪煞實在太不正常了,它只散發出了遠超尋常邪煞的恐怖氣息,卻沒有釋放出那種強悍無匹的威壓。
在太歲的認知裡,但凡是渾身找不到半點黑水的邪煞,都能釋放出極其強悍的威壓。
那樣的威壓有多強?
只能說,與太歲釋放出來的威壓相比,也只差一兩籌而已。
眼前這些邪煞彷彿只是看起來可怕,其破壞力恐怕沒有預期中那麼強。
太歲不急於動手,只是默默觀察著。
沒多久,一部分邪煞就順著樓梯上了樓,它們從太歲身前走過的時候,太歲還特意去細細感應它們身上的寒氣。
嗯,它們身上的寒氣,也就是比普通邪煞稍微重一點點。
期間太歲還仔細觀察過邪煞的口型,它們確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從口型的閉合來看,它們一直在唸叨“母親”這兩個字。
太歲覺得,這些邪煞好像在呼喚什麼人。
五分鐘過後,每一層樓上至少分佈了一隻邪煞,隨後,這些邪煞便動了起來,他們開始在樓廊上來回飄動,並時不時地抬起手,敲打宿舍的外窗。
怪不得李文德說昨天晚上他只聽到了敲窗聲,卻完全沒有聽到腳步聲。
那是因為,這群邪煞根本就沒有腳。
太歲感覺時機差不多了,便對冷月說:“走兩步。”
冷月此刻已經緊張得不成樣子了,別說走兩步,光是站立都有些困難。
無奈之下,太歲只是在冷月背上輕輕推了一下,冷月當場失去平衡,接連踉蹌了好幾步。
在推冷月的時候,太歲特意撤掉了加持在冷月身上的匿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