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闕掏出一塊懷錶,利用長長的鏈子把表垂在空中左右搖著,一下,兩下,三下。
簌和感覺眼前的一切逐漸變得迷糊。
隱隱還能聽到錢煥的叫聲,“簌和,醒醒,不要睡過去。”
可是睏意遍佈全身,她整個人疲軟的動彈不得,眼皮根本不聽使喚,閉上以後沒有力氣再睜開。
“簌和,你醒醒,你醒醒!”錢煥被東野闕一張符鎖在原地,怎麼跑都無法靠近他們,只能扯破嗓子的喊著,“東野闕,你壞事做盡,你不得好死!”
東野闕也閉著眼睛,進入到了簌和的心境之中,另他詫異的是,好幾股濃重的邪氣圍繞在一團清澈的白氣周圍。
“為什麼會這樣,這難道就是失傳已久的珈藍印,”東野闕嘀咕著,側身躲過一波邪氣,“為什麼要把這些邪氣封在體內?”
東野闕一揮手,走出了簌和的心境,回到了外面的世界。錢煥還在一旁大喊大叫,他皺了皺眉頭,“聒噪。”
“你有本事光明正大的跟我打一場,不要使那些陰謀手段,就憑自己的真本事,跟我打一打!”錢煥死死地瞪著東野闕,眼睛裡面的紅血絲驟然增加。
“好啊。”東野闕一臉玩味地看著他,“我以前不曾發現你竟然是這麼的不自量力,既然你一心尋死,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你一把。”
“你到底為什麼要滅我北墨山莊,我以前那麼真誠的,把你當做哥哥。”錢煥腦海中全是那個剛入北墨山莊懵懂少年,他爹牽著他的手來到他和錢焰面前,告訴他們,這個少年以後就是他們的哥哥,東野闕,是一個日本人。
“我本來就是帶著目的進的北墨山莊,是你爹殺死了我的摯友和我的叔父,還把抓住的日本俘虜當做奴隸,甚至出去狩獵也要帶上他們做誘餌,如此殘暴無德,留他何用?”東野闕倒也不反駁,靠在樹上悠哉悠哉地說著,在他口中滅了北墨山莊跟踩死幾隻螞蟻並沒有區別。
“可也是我爹救了你,是北墨山莊收留了你!”錢煥大喊著,他一道火符衝破了東野闕的符,“你憑什麼,為了報你的仇,而殺害我的爹?”
“不過就是應了你們中國的一句古話,知遇之恩,不得不報,是叔父讓我入了符道,他的每一世我都會陪在他身邊,直到老了,死去,我都陪著。”東野闕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錢煥,“何況,這個世道就是弱肉強食,你們大清國力衰弱,自然就得被更強的國家侵略瓜分,你們北墨山莊符術低階,一心修符道的人少之又少,不然僅憑我一人之力,如何滅了整個山莊?”
“荒謬,東野闕,你收起你的狂妄自大吧,若不是我們都信任你,引狼入室,放鬆了警惕,不然你以為我們中國的符師是吃素的嗎?”
“那就試試吧。”東野闕輕蔑一笑,左右手交疊在一起,一張張符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朝著錢煥飛去。
錢煥足尖點地,飛到空中,用貼身匕首重重的在右手手掌劃了一道,鮮血噴灑在空中,他腦中全是陳謹之在密室傳給他和簌和的那道符,用匕首蘸著血珠一筆一劃寫了出來。
“陳謹之太看得起你了,就憑你這點水平,如何能操縱得了獨門咒。”東野闕看著加重了手中的力度,數張符化作一道道冰凌,以極快的速度刺向錢煥。
“錢煥,小心。”簌和睜開眼睛看見滿天的冰凌還有空中刺目的血符,她來不及多想,起身跑到東野闕身後,解下發簪一把刺在他的背上。
東野闕一回頭。
“簌和,快走,快走!”
“她走得了嗎?”東野闕一隻手抓住了簌和的脖子,硬生生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你刺了我,你有想過後果嗎?”
“想不想,有什麼分別。”簌和被勒的滿臉通紅,眼神依舊堅定,沒有一絲躲閃。
想不想,有什麼分別。
面對死亡的時候,做不做,有什麼分別。那個清脆的女聲又在耳畔響起,那麼熟悉,東野闕的手鬆了一些。
趁著東野闕走神,錢煥飛到他身邊,用匕首劃破了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