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謹之大步地走出了屋子,暗衛緊跟著他。
“你守在這兒,保護簌和的安全。”
“不行,大哥,你的身體根本撐不住,我絕不能讓你冒險。”暗衛並沒有讓步,“我跟著你,必要的時候可以幫你,這是作為暗衛的職責。”
“你既然是我的暗衛,就應該聽我的話,我命令你,保護好簌和,她是蘭園最後的希望了。”陳謹之朝屋內看了一眼,鼻血又流了出來,他狠狠地一把抹去。
“大哥,可是你這麼去,無異於送死,你明明知道,簌和道行甚微,她雖然知道至陰血符是什麼,可是她畫不出來也催動不了,如果找不到滅世輪盤,簌和可能永遠都不能掌握至陰血符,她需要你。”暗衛握緊了拳頭,死死地盯著陳謹之的眼睛,企圖說服他。
“我一直都沒法真正地催動至陰血符,因為我本就不是至陰之人,而簌和不同,她是至陰之人,天賦極佳,又刻苦好學,或許……或許沒有滅世輪盤的加持,她也可以催動至陰血符,你要相信她。”
“我可以相信她,但我不信你,我知道你的身體,知道你一直以來被反噬的痛苦,只恨自己沒辦法幫到你,大哥,今天我一定不能讓你去送死,要去,我們一起去。”
“你若是再不讓開,我便自刎在這兒,你信不信?”陳謹之說著,就抽出暗衛的佩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保護好簌和,保護好蘭園,拜託你了。”
這回暗衛沒有阻止,而是退後了一步,然後撲騰一聲跪在地上,朝著陳謹之磕了一個頭。
“你我之間,無需如此。”
陳謹之把刀扔在地上,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後院裡的陰氣越來越重,漸漸聚成很大的一團。
“該死!”東野闕低聲咒罵了一句,他跳到屋簷上,找到了東南西北的四張符,可是其他的符怎麼也找不到了。
“誰!”陳謹之感覺到了屋頂的異樣,抬頭看了一眼。
“這位想必就是陳家主了。”東野闕一躍而下,手中拽著四張黃色的符紙。
“你是?”
“在下東野闕,來自日本人,與陳家主是同行,也是一位符師。”東野闕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然後把手中的符紙給陳謹之,“今日恰好路過此處,發現陰氣都在往這後院彙集,便進來瞧了一下,竟然發現了此處的招魂陣法。”
“此陣極其陰毒,能匯萬惡之邪靈,這些符乃我親手繪製貼於屋簷之上,用以驅邪,為何會成為招魂之物?”陳謹之接過符紙,發現全是之前自己親手繪製的,不免大吃一驚,與此同時更加懷疑眼前的男人。
“這個符被人改過了,每道符下都加了幾筆,若不細看不易察覺。”東野闕指了指符紙下面多出來的幾個零星的點,“這個陣法需要十二張符,可是我只找到了四張,敢問陳家主其餘八張在哪?”
“你如何知道這個陣法,是十二張符?你到底是什麼人?”陳謹之步步緊逼。
“就是他,滅了北墨山莊。”錢煥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他手中拿著的匕首正要刺向東野闕。
“我留你一命,你就是如此報答我的?”東野闕一腳踢開了他,失去功力的錢煥瞬間飛了出去。
“煥兒!你怎麼了……”
……
“怎麼,錢煥,你還沒有把你失去功法的事告訴陳家主嗎?”東野闕鄙夷地看著躺在地上吐血的錢煥,“你在害怕什麼?怕自己失去功法,不能擔大任,不能領導北墨山莊了是嗎?可是瞞著,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