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闕趕到帥府,正要接走奄奄一息的徐蘭心,葵丘攔住了他的去路。
“好久不見。”
“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鬧,我要先救人。”東野闕一把抱起徐蘭心,語氣已經透著明顯的不悅。
葵丘打趣地看著東野闕,語氣也是很輕浮,“我沒有和你鬧啊,千田說你一定會來救這個女的,我起初還不信,我明明記得你已經移情別戀喜歡上那個蘭園家主了,怎麼,你還是對林可鈺念念不忘啊?”
他還好意思提林可鈺。
東野闕不想跟他多說,朝著門的方向走去。
葵丘倒也不惱,也就是鐵了心一般,跟在他身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直到走到山頂,眼看就快要走出靈山鎮,東野闕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回頭瞪了一眼葵丘,“你到底跟著我想幹嘛?”
“你看你,非得走的這麼著急,我話都還沒說完呢,”葵丘聳聳肩,臉上倒是無辜,他示意東野闕看看懷裡的女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你還記得林可鈺是怎麼死的嗎?”
“蘭心,你怎麼樣了?”東野闕把她放下來,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可她依舊雙眼無神。
“別看了,她中了我的噬魂術,是沒有自己的意識到。”葵丘輕笑一聲,然後朝著徐蘭心擺擺手,“徐蘭心,快過來。”
徐蘭心像是感受到了召喚,掙脫開東野闕,一步一步朝著葵丘的方向走去。
一模一樣。
這一幕,跟當年一模一樣。
“你用噬魂術控制可鈺,最後害她落崖身亡,我本想著讓你以命抵命,不過可鈺生性善良,她一定不會希望我這麼做,所以我饒過了你,誰知道你屢教不改,還三番五次想害簌和,眼下簌和死了,你找不到目標竟連徐蘭心也不放過,葵丘,你我之間的恩怨,也是時候該了結一下了。”
“恩怨?”
什麼恩怨。
無非就是他深愛著千田慧子,無法忍受東野闕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
“你放了徐蘭心,我陪你好好地打一場。”
“我就是搞不明白,為什麼千田會這麼喜歡你,你到底有哪一點值得她喜歡?”葵丘上下打量著東野闕,除了符術精湛,除了會觀星象,其他的他可還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嗎,可是千田慧子等了他兩百年,為了能與他相配,不惜剜去自己半顆心沉入東海之中,每年都吸食妖物的精血維持自己的容顏和生命。
“她早就不是人類了,她修習過那麼多禁術,為了永生屠戮那麼多無辜的生靈,這樣惡毒的女人,我怎麼可能會喜歡,若不是因為我叔父早年在日本收她為徒的這份情誼,我早就殺了她了。”
殺了她?
葵丘紅了眼。
“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說著他把刀塞到徐蘭心的手中,在她耳邊輕聲呵著氣:“去吧,殺了他……”
“去吧,殺了他。”
之前的林可鈺也是這樣,拿著刀像他走過來。
如今的徐蘭心,一樣的臉,一樣的表情,一樣的動作,就像歷史被重寫了一遍。
東野闕冷漠地看著葵丘,“你要玩的遊戲就是這個嗎?”
“老規矩啊,你願意用你的命換她嗎?”
“或者說,她會像當年的林可鈺那樣掙脫了我的噬魂術,墜落山崖,真是巧,這次也是在山頂。”
東野闕後退一步,怎麼會又到了山頂,又到了有懸崖的地方,他眼瞅著徐蘭心迷離的眼神,越來越向他靠近,“徐蘭心!我是東野闕啊!你趕緊給我醒醒,別犯暈了!”
可葵丘的噬魂術哪是開玩笑的。
任何人被他控制以後都極難解控,哪怕是他東野闕。
徐蘭心揚起手,手中的刀直直地插進了東野闕的胸膛,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白衫。
他突然笑了起來,他抬起手摸了摸徐蘭心的臉,“我沒有心,不會死,這些皮肉傷只會讓我感受到些許的疼痛,但我絲毫不會在意,幾天這些傷口就都能復原如初,可是你若死了,下一次我再找到你就不知道會是何年何月,或者茫茫人海之中,我們再也不能相遇了。”
他說著說著,感覺手上有些溼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