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你編謊話也編的真一點,”許巍冷笑一聲,“郝櫟玥才20歲,怎麼會跟你認識一百多年的!”
東野闕絲毫沒有在意許巍的無禮,儘管知道解釋不通,還是努力的解釋著,“我之前認識她的時候,她還不滿20歲呢。”
“怎麼,難道你是妖怪,可以長生不老的?”
……
“他不是妖怪,”郝櫟玥突然出現在三人身後,她一臉淡然,嘴角有若有若無地笑容,“但他比妖怪更厲害,修為再高的妖也是血肉之軀,會生老病死,而他沒有心,不會經歷衰老和死去。”
話音一落,陳曦和許巍同時瞪著眼,張開了嘴巴。
“玥玥,你確定……這不是小說橋段?”
這分明是小說裡才存在的人,他們完全沒想到現實生活中竟然有這樣的人,而且這個人就站在他們面前!
郝櫟玥手中拿著一杯血紅色的雞尾酒,仰頭一飲而盡。微涼的酒劃過喉嚨,猩紅染進眼底,她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像是被硫酸浸透了,火燒火燎地疼起來,她微微蹙眉。
東野闕有一剎那的失神,彷彿眼前這個人,還是以前的那個簌和。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好像還算單純、美好,無憂無慮吧。
“那你們什麼時候走?”
東野闕回過神來,看著許巍禮貌地笑了一下,“明天早上就走,怎麼,你想跟著?”
“我……”
“哎呀,許巍,你還是別跟著了,你看這個老闆這麼厲害呢,你有什麼可擔心的?”陳曦用肩膀頂了頂許巍,悄悄衝著郝櫟玥比劃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多喝點酒,加油。”
郝櫟玥感覺莫名其妙,隨後就反應過來了,她正想要解釋一下,陳曦已經拉著許巍走出去了。
東野闕也無奈地搖搖頭,“你同學挺有意思的。”
“倒也不必過於理會,我們的世界已經徹底同他們分開了。”說完,她閉上了眼睛。
此刻的她,是郝櫟玥,亦是簌和。
藉著外面的月光,東野闕凝視著她的輪廓和五官。
五官精緻,倒也談不上貌美,也絕對稱得上眉清目秀,他朝思暮想了這麼多年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身上那道迫人的目光,郝櫟玥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一雙深幽不見底的黑眸,似密網一般,牢牢鎖住她,卻又似深淵,彷彿稍有不慎,就會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她腦海中出現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白衣少年。
“錢煥——”
東野闕繃緊了唇線,他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她心中依舊記得那個叫錢煥的人。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殺了他。”
郝櫟玥突然清醒了過來,她動動嘴巴,吐出了兩個字,“沒有。”
他不知道能說什麼,感覺說什麼都是錯的。
場面一度陷入了尷尬,但他還是澀澀地開口說,“今天就住店裡吧,樓上有個房間有榻榻米。”
郝櫟玥應了一聲,頭也不回地上去了。
說不定這是最後一個安穩的夜晚了。
之後會怎麼樣,沒人知道。
……
翌日——
窗外的陽光似金芒一般從玻璃窗中透進來,如同給整間房蒙上了一層暖洋洋的薄紗。
“咚咚咚”
郝櫟玥起身去開了門,是送早餐過來的服務生,她禮貌地把餐車推到門口,赤腳進來把早點按照順序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