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躺在地上地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簌和?”
郝櫟玥看著湊近的東野闕的臉,有些懵,她揉了揉眼睛。
那雙眼睛裡,再也沒有之前猩紅色的光了。
“你是郝櫟玥。”
原本撐著她額頭的手抖了一下,東野闕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久,最後突然笑了起來。
“對啊,我當然是郝櫟玥。”
“她是……徹底消失了嗎?”東野闕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她。
徹底消失?
什麼意思啊,郝櫟玥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用手指戳了戳面色低沉的東野闕,“喂,你到底怎麼了?我有什麼問題嗎?對了,這兒是哪啊?”
“你都不記得了嗎?”
“我們不是在那個農家樂門口遇上了一群人嘛,對,就是他們啊,怎麼你們就混在一起了?”郝櫟玥回頭看著一群罩在符裡的人,更加覺得莫名其妙。
“他們是一起下來探秘的。”東野闕向那邊瞟了一眼,語氣瞬間又冷漠了起來,“若不是帶著這群累贅,簌和也不會獨自作戰。”
“什麼……”
“沒什麼。”東野闕從地上站起來,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塵,一把收回了自己的符,那一群人趕緊跑了過來,關心起郝櫟玥。
“別廢話了,該走了。”
說完他自顧自往前走去,錢枝趕緊把郝櫟玥扶了起來,緊跟在其後,一步也不敢離開。
錢枝用很輕的聲音跟郝櫟玥講述著下這個密道開始發生的事,最後她默默問了一句:“你現在是郝櫟玥了,那你還會畫符寫咒嗎?”
她也不知道。
但是感覺全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莫名的不同於往常的力量。
“郝櫟玥,我一定要知道簌和臨死前究竟經歷了什麼。”東野闕突然停下了腳步,一群人差點撞到他身上去,所幸及時剎住了。
提到這個,郝櫟玥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才開口,“我方才沒醒之前,好像恍恍惚惚有做一個夢,夢裡娜寧死了,也就是伯顏的妹妹。”
“然後呢?”
“然後我就醒了啊,不過呢,簌和的死一定跟這個娜寧有關,等我們找到了蛇形古玉的秘密,就去西域找達爾家族,那些陳年往事遲早會水落石出。”
陳年往事,水落石出。
東野闕自嘲地笑了笑,他所珍視的一切,終於在她的現世眼中,已然是陳年往事了。
不過她說的倒也沒錯。
“走吧。”他繼續往前走去,這一次他明白了,他永遠都不可能再和簌和並肩同行了。
那這份虧欠,只能轉移到郝櫟玥身上了吧。
打敗那條白蛇以後,一路上倒是再也沒看到什麼蛇啊蝙蝠啊之類的,只有無盡的寂靜。
可怕的寂靜。
每個人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錢枝主動閉上了嘴巴,睜大眼睛看著郝櫟玥。
大抵是被盯著看有些尷尬,郝櫟玥清了清嗓子,朝身後的人喊了一聲,“這裡挺危險的,大家都要小心一點。”
錢枝猛地點點頭。
“怎麼廢話這麼多啊。”東野闕隨口吐槽了一句,他既然想明白了,語氣中也不再也疏離和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