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郝櫟玥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回學校的火車上,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買的票,怎麼上的火車。
郝櫟玥恍惚了,她坐在有些生硬的椅子上,窗外暖風和煦,鳥語花香,充斥著蓬勃生機。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想了很久,最後還是問乘務員借了一支筆,在隨身帶著的紙巾上寫了一段話。
【有些東西,我擁有的理所當然,當我失去的時候,才知道我原來並沒有資格,因為我享受的一切只不過是前世的饋贈。】
……
東野闕,謝謝你。
她看著手指上的血玉戒指,笑的有些無情和無奈,她開始認清這個世界了,但這生活啊,把那條她最想走的康莊大道牢牢地堵死了,等待她的會是更多的磨難,讓她去經歷世間百態,更快地成熟起來。
認清世間的模樣,更重要的是認清自己的模樣。
正當她想的出神,突然聞到了一股餿味。
她轉頭,看見身旁那原本空著的位置上突然多了一個男人。
很髒,很醜,菸酒味、餿臭味十足,他的衣服和褲子滿是汗水被髮酵後的惡臭,鞋子更是發了沒,破了洞,甚至邊角還有些腐爛掉了。
郝櫟玥皺了皺眉頭,不悅地別過頭繼續看著窗外。
那男人看著她的手,意猶未盡地笑著說:“小姑娘是不是很不喜歡我啊?”
“沒有。”沒有任何感情的兩個字,郝櫟玥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你不用這麼清高,我雖然穿的邋遢,但我這雙手起碼是乾淨的,而你——”他諷刺地看著那枚血玉戒指,“髒。”
郝櫟玥回過頭,再一次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沒有說話。
“這麼多年了,血玉戒指的主人總算是變了,只不過你控制不了它,遲早是被它控制了,”他的眼神中像是帶著利劍,惡狠狠地指著她的頭,“像你這樣的蠢貨,不配擁有這樣的至寶,哈哈哈哈,你不配!”
一股熱血衝上了郝櫟玥的心頭,她抱著自己的頭大聲尖叫著,乘務員聞聲趕來安撫,她一直不說話,只是推搡著旁邊的位置,眼底帶著說不出的憤恨和恐懼。
那戒指再一次發出了詭異的顏色。
可是那個位置上,空無一人。
“這位小姐,您還好嗎?”乘務員輕輕拍著她的背,想讓她舒服一些,“您若是身體不舒服的話,需要我們就近停車就醫嗎?”
郝櫟玥猛地一驚,後背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呆呆地看著乘務員,半晌憋出了幾個字;“我大概是夢魘了。”
不知過了多久,火車停了,她跌跌撞撞地下了車,剛出車站就看到陳曦哭著鼻子,衝上來一把抱住她,帶著哭腔說著:“死玥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急死我了你!”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是這列火車回來的?”
“當然是,”她眼珠子在眼眶裡打轉了三圈,郝櫟玥就猜到了這個女人一定是有事瞞著她,“好了,郝櫟玥,我的好玥玥,回來就好了,你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啊我們閨蜜兩個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