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櫟玥察覺到東野闕的異樣,也開始重新審視伯顏,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在簌和死後來到這裡,沒有看見簌和的屍體,只看見了你手上的這串孔雀石,所以就帶了回去,不過我回程途中得知哈里克不久之後也死了,最後西域符族還是落到了二公子手中,只是他似乎並不熱衷於符術,所以過了沒多久,西域符族就徹底沒了動靜,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
“伯顏一直不收到重視,如果說這西域符族後來是他接管,那麼他的大哥……是死了嗎?”郝櫟玥剛說出口,就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匆匆跑去簌和的房間,無奈門已經關上了。
“你要找什麼?”
“血書的最後一句話並不完整,我原以為是簌和沒有寫完就放進了木匣子,現在想來不對勁,倒像是被人裁掉的。”郝櫟玥使勁兒拽了拽門把手,可門依舊沒有鬆動,“算了,門是自己鎖上的,我們進不去。”
“你有沒有覺得奇怪?”
“啊?”郝櫟玥回頭看了一眼,相比於奇怪,她覺得更多的是詭異,一種讓她後背發涼的詭異。
她甚至開始胡思亂想,幻想著一些讓她瑟瑟發抖的在這座宅子裡曾經發生過的事兒。
“郝櫟玥,我覺得我們應該先走出這個幻境,然後找到佈置這個幻境的人,這樣才能搞明白簌和生前發生的所有事。”東野闕一把拉住郝櫟玥的胳膊,“我們現在被困在宅子裡,如果一直按照他給的線索走下去,只有兩種情況,要麼是假線索,我們知道了一個假的‘真相’,然後徒勞而返,要麼就是什麼線索都沒有,我們永遠困在裡面。”
“為什麼不可能會有真的線索?”
“因為我們知道的已經夠多了,之後的一切,都是假象了。”
話音一落,郝櫟玥感覺此刻的時間凝固了。
有輕輕的腳步聲從她身後傳來,很輕很輕,卻又是真實存在的。
伴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有他熟悉的一聲輕笑,和時有時無的掌聲。
“我們又見面了,簌和。”
她很清楚這是誰的聲音,可她不敢轉過頭去正視他的臉。
她不相信,她幻想的一切,竟然如此地逼近真相。
“別怕,我是伯顏啊,我不會傷害你的。”他剛說完,東野闕直接上去一腳把他踹翻在地上,一隻手揪著他的衣領,看著他百年後佈滿滄桑的老臉,惡狠狠地說:“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你就這麼欺負一個老人嗎?”
東野闕冷哼一聲,“別廢話,都過去百年了,你依舊活著,你早就不是人了。”
“放開他!”
趴在地上的兩人同時怔住了。
“東野闕,你放開他!”郝櫟玥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回頭,看著伯顏那張熟悉且陌生的臉,她覺得挺可笑的。
聽到她這句話,伯顏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一把推開了東野闕,從地上站了起來,“簌和,你還記得我。”
“我不是簌和,簌和已經死了。”
看著他逼近,郝櫟玥後退了一大步,語氣淡漠。
“我知道她死了,但你還活著,你便是簌和。”伯顏欣喜地笑著,臉上的褶子皺成一團,“你們來這兒,不就是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