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彼岸花的種子,是不是香氣迷人?”
鬱文博沉下臉色,喃喃自語了一遍:“彼岸花……”
“彼岸花,也叫曼珠沙華,原本是神界的一種天花,貌似赤蓮,是佛教裡面用來供奉佛祖的花卉,只是你身上這顆種子是由受我的血滋養的赤蓮結出的,我體內有毒蠱,這種子自然也有劇毒。”東野闕從他手中一把抓過種子,意味深長地看著鬱文博,“你不過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竟能扛得住如此劇毒之物,你恐怕身份也不簡單吧。”
“你先告訴我,花毒何解?”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救你?”東野闕一挑眉,把郝櫟玥安置在一旁,用她隨身攜帶的那把匕首劃破了自己是手指,在她唇邊點了一滴鮮紅,然後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確定無虞後才起身,“你看到了,我的血便是這花毒的解藥,可惜你如今這副模樣,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鬱文博咬咬牙,哪怕他沒有中毒,也未必是這不死人的對手,更何況他身中劇毒,倒不如先服個軟,打探一下他想要的是什麼,然後想辦法下手。
“我不是普通人,我是閻王。”
“閻王?”這麼一說,東野闕愈發不信,他冷笑一聲,“閻王不是穆青嗎?我去過你們那陰曹地府,也見過閻王,休要騙我。”
“穆青已經死了,數月前我爺爺一村人都死絕了,我也不知怎的就進了地府之中,然後見到了穆青,那時他已經身負重傷,內力低微,不省人事,他把生死薄交給我以後,就命殞了,所以我接替了他的位置,做了新的閻王。”鬱文博說的很誠懇,從他的雙眼幾乎看不出一點破綻。
“那你為什麼要跟在郝櫟玥身邊?你有什麼目的?”
“穆青同我說,去找一個叫郝櫟玥的女生,她是神符師簌和的現世,她擁有血玉戒指的力量,若她願意幫我,我就可以整改如今已一片混亂的地府。”鬱文博疼的單膝跪地,雙目赤紅,但依舊咬著牙沒有吭一聲。
“她有她的使命,不應該牽涉進地府的事。”東野闕聽罷,拒絕地很決絕。
“若是以前,你這麼說自然是沒問題的,但是如今她有了血玉戒指,這時我們地府的東西,她繼承了它的力量,便是地府的主人,是我們的王,我知她定不願意去那陰暗骯髒之地做王,所以我希望她能幫我,等我成長起來,有了自己的能力統治地府,也就不需要她再費心了,”鬱文博感覺自己體內無數力量互相沖撞,幾乎要爆炸了一般,他虛弱地嚥了口口水,“我若是死了,我只能將這生死薄託付給郝櫟玥,你一定也不希望她從此苦守地府吧?”
東野闕有一剎那鬆動了,他猶豫了幾秒,回了一句,“你也可以給我,我去地府。”
“你是無心之人,你永遠無法入主地府。”鬱文博搖了搖頭。
“好,我救你,但你要是敢跟我耍滑頭,我一樣有辦法殺了你,大不了隨便找個人頂替了這閻王的位置。”東野闕斜睨了他一眼,隨手劃了一指,一顆血珠從空中飛到他口中,“希望你能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地府的鬼,別以為沾染了一些人的生氣,就可以做人了。”
“一朝入地府,終生便做鬼。”鬱文博苦笑一聲,是東野闕提醒了他,他已經不是人了,他是鬼。
如同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一般,是惡事做盡的一群魑魅魍魎的王。
既然回不去,又何必再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