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會兒,郝櫟玥就已經酒量不支,找了藉口去洗手間。
鬱文博一路跟著她,兩人到了廁所門口,郝櫟玥才停下了腳步,卻遲遲沒有回頭。
“郝櫟玥,我……”
她依舊沒有回頭,只覺得一股熱意湧了上來,整個人暈乎乎地有些站不穩。
他咬咬牙,還是問了出口:“你最近有沒有碰到過什麼人?”
碰到過什麼人。
郝櫟玥猛地瞪大了眼睛,她餘光瞥見自己的手上的戒指再度發出了詭異的顏色,趕緊倉皇地用另外一隻手捂住。
“沒有啊,我這些天一直都在學校。”過了稍許片刻,郝櫟玥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帶著標準的微笑回了頭。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鬱文博眼底的光滅了。
“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那天去外面吃飯,然後無意中路過一個古玩店,看見有個跟你很像的女生被拐進了一輛車,我一路追著可是那輛車很神奇地從我面前消失了,我一度以為是我出現的錯覺,或者——”他的表情有些嚴肅,皺著眉頭像是在思索著什麼,“這世界上真的有能人異士吧,所以才會存在著這麼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
郝櫟玥頓了一下,澀澀開口問道:“那你相信有人會異術嗎?”
“我不知道怎麼說,我不相信,但我希望有。”鬱文博默默地掏出了一隻煙,點燃以後深深吸了一口,然後閉上了眼睛。
煙從他嘴裡緩緩吐出來,一圈,一圈,一圈。
在衛生間前幽暗的光影下,顯得更加的陰鬱,跟剛見面時截然不同。
“那你會害怕他們嗎?這些人擁有著不同於正常人的能量,或長生不死,或身懷異術。”郝櫟玥感覺血玉戒指燙的彷彿要燒起來,她整個人都微微地發抖。
她再次隱隱約約想起來了一些簌和的記憶,可是這些記憶同伯顏說的並不十分吻合。
她耳邊充斥著世人的辱罵,映入眼簾的皆是大家害怕和驚慌的神情——
因為符術過於厲害,引得強者覬覦,弱者害怕。
“當然會怕,異能之士,總是不同於常人罷了,”鬱文博吸完最後一口煙,抬眸看著郝櫟玥,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憔悴感,“但我願意面對這些人,因為我需要他們幫我找到害我爺爺一家死去的人,然後繩之以法。”
“你爺爺?”
“沒錯,我爸媽都是做生意的,所以我從小就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後來出來讀高中上大學,也就沒有再回去了,可是上個月我突然得到噩耗,說我爺爺一家,都死在了那個村子裡,而且遲遲找不到兇手,成為了一樁疑案,我就在想會不會不是人為,”鬱文博聲音變得有些低沉,郝櫟玥站在他身邊都能感覺到隱約的怒氣,“所以我不計錢財,都想找到這個真兇。”
突然死亡。
找不到兇手。
疑案。
郝櫟玥臉色一白,驚地後退了一大步,這跟她在外婆家經歷的一切何其相似。
“你怎麼了?”鬱文博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怎麼嚇成這樣?”
郝櫟玥猛地搖搖頭,趕緊低頭往包廂跑回去。
看著她匆忙奔跑的身影,鬱文博的眼底多了一層深意,應該不會錯,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