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顏帶著娜寧住進了蘭園,娜寧生來的大小姐脾氣惹得葉紫有些不快,但是礙於面子又不好發作,只能自己忍了下去。
“葉紫!你在哪呢?”娜寧又在房中嚷嚷了,婢女都不敢進她的屋子,只能看著葉紫一臉怨氣地走了進去,大家都知道準沒好事。
“又怎麼了,娜寧小姐?”
“我剛剛不小心把茶打翻了,我的床單還有衣服全溼了,你幫我拿出去洗了再曬曬幹。”葉紫指了指充斥著茶漬的床單,還有上面幾件零散的衣衫,還隱隱冒著熱氣,幾片已然摔碎的茶壺碎塊搞的地上亂七八糟。
葉紫看見這場景,心中更是懊惱幾分,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堆著笑,“這茶壺離床那麼遠,娜寧小姐也是好身手,竟能把茶壺打碎成這樣。”
娜寧聽了這話,頓時渾身又不舒服起來,語氣也衝,“怎麼,你不是個婢女嗎?怎麼跟主子說話還帶刺的?”
“我雖然只是個婢女,但我的主子自始至終只有家主一人,旁的人還是不要自作多情了。”
“好啊,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只能去找簌和評評理了,我和我哥可是她讓留下來幫蘭園探案的。”娜寧搬出了伯顏,本以為能鎮住葉紫,卻沒想到她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末了還丟下句“請便”。
一時間娜寧捉弄葉紫的事兒傳遍了整個蘭園,自然也傳進了簌和的耳朵。
葉紫見到她,倒是一句未提,依著往日的樣子詢問了衣食起居便要離開。
“等等,”簌和叫住了她,“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家主,是葉紫做錯了什麼事嗎?”葉紫一臉無辜地回頭,不過還是有些許緊張,“如果葉紫有錯,還請家主明示。”
“你不用緊張,我就是聽說了一些瑣事,娜寧可有欺負你?”
“沒有,照顧娜寧小姐,本就是我的職責,不論她對我說什麼做什麼,我都會受著,勞煩家主掛心。”葉紫微微抬頭,對上了簌和的眼睛,語氣也平淡了許多。
簌和起身拉住葉紫的手,沒有說話,尤其是看到葉紫那一臉誠懇,她更加自責了起來。
從她接手蘭園開始,園中大小事務一直都是葉紫替她管著,所以她事事都不用費心,只需要坐享其成。想來在娜寧來以前,她肯定也是受了不少委屈的,最後還是讓大家服了眾,可是她這麼久了也不曾抱怨過半句,倒是自己一度懷疑她,還說重話傷害她。
“葉紫,等伯顏幫我查完蘇青的案子,我便讓他們搬出去。”
“家主不必因為葉紫的事而對伯顏兄妹心生芥蒂,我聽說他們是西域的符師,正好家主是江南的符師,倒不如結個朋友,還能共同修習,挺好的。”葉紫心思頗為縝密,她說的話又是處處為簌和著想,隨口的一番話都讓簌和更心塞。
“伯顏那小子雖然會一些符術之道,但是功底挺差的,一看就是自幼開始沒有好好修習,我若不是看在他的地遁符可以幫我探眼下這個案子,我也不可能留他們在這兒。”簌和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那日怎麼這麼衝動就應下了他們的要求,現在想想好像有些不划算,“作為交換,我答應了事成以後陪他們去一趟靈山鎮,據說那邊有個叫千田慧子的日本符師,大帥打退那些日寇時捉的,鎖在了一個密道里面,不過呢這個女人我倒也有些興趣,就當作是為了自己走著一趟。”
簌和自顧自說著,全然沒發現葉紫聽到千田慧子時明顯的怔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恢復了表情,“那家主之後是要去靈山鎮?”
“再說吧,先看看蘇青的死還能不能找到些線索。”簌和擺擺手,示意她先出去,這個點是她修習符術的時間了。
葉紫聽話地關了門走出去,剛要踏出院子,一個小丫頭急匆匆地朝她跑來,說話一喘一喘的,“葉姐,不好了,昨夜柴房所有的女工都不見了,然後……然後剛剛在……在湖裡看到了五具漂浮著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