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顏敲了敲門,有些膽怯地看著在裡面忙活的簌和,遲遲不敢走進去。
“你還來幹什麼?”
“我想來跟你解釋一下,我真的沒有騙你,是她自己……扎的自己……”
這話說出來確實難以置信。
但它也確實是事實。
“伯顏,你是達爾家的二少爺,根本不懂得一個窮人家的孩子為了活下去什麼都可以做的那種心情,葉紫她不過是一個可憐人家的女兒,親孃拿了錢拋下她就走了,葉紫在我身邊做個小侍女,這些日子從未有任何逾越之舉,整個蘭園全靠她幫我打理地這麼井井有條,蘭園有她有我,本可以過的很好,我和她一起努力想把這兒打理成我們想象中的樣子,我死過一回了,我知道死亡的滋味,我敢說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會用自己的生命去陷害別人。”
簌和憤恨地說著,她指著躺在床上的葉紫,“你憑什麼去決定別人的生死?”
伯顏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任憑他怎麼解釋,簌和都不會信的。
不得不說,葉紫真的太瞭解她了,一個死過的人才能知道活著多麼珍貴,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一直保持理性的簌和才會瞬間喪失了敏銳和理智,只顧著救回葉紫的命。
“出去!”
伯顏怔了一下。
“我可以不殺你,但你馬上給我離開蘭園,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說完她轉身回到床邊,用手去觸了觸她的鼻息,還好,氣息穩了些,血也止住了。
伯顏知道多說無益,眼下證明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個藥瓶,如果它掉在了湖底,他必須想盡辦法把這個瓶子撈出來。
想到這裡,他匆匆趕到湖邊,脫去了外衫直接跳了進去,一口氣憋著沉入了湖底,湖底水暗湧頗多,水流有些急,卻沒有藥瓶的蹤影。
這不可能。
他記得這藥瓶明明就是掉到這附近了。
他浮上去換了口氣,正要繼續沉下去的時候隱隱約約看到岸邊有個人正要爬上去。
難道藥瓶被人撿走了?
看來那葉紫還有同夥在啊。
來不及多想,伯顏一躍而起,腳尖點水跑到岸邊一把揪住了那個人的衣領,果然他手中緊緊握著一個小瓶子,正是葉紫想扔進湖裡的那個毒藥瓶。
“原來你也是下毒的同夥。”
“是又怎樣,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只要帶著這最後的證據離開蘭園,事成以後就能帶著銀票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那個人把拿藥瓶的手放在身後,警惕地看著伯顏,“若你要壞了我的好事,可別逼我動手。”
伯顏冷笑一聲,逼近了他幾步。
“蘭園就快要完蛋了,你本就不是蘭園中人,何必摻和一趟渾水。”
“什麼叫做蘭園就快完蛋了?”
“這是我主人研究出來的新毒藥,他花了多年時間培養出來的細菌之毒,只要吸入一些就會死亡,然後細菌侵入身體變成喪屍,葉紫已經把它倒入在蘭園的水道里了,所有的水都受到了汙染,你剛剛潛入水中接觸了水,也中了毒,你有沒有覺得四肢無力,呼吸不暢?”
伯顏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腳像是被注了鉛似的,沉重地抬不起來。
“我早就吃過解藥了,所以我沒事。”那個人得意地在伯顏耳邊呢喃一句就要離開,一把飛刀憑空刺穿了他的胸口。
奔湧而出的血濺到伯顏的臉上,還帶著那人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