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說著起身上前,眼看著雙手要搭上了那諫官,那老諫官慌張地後退了一些,尉遲見狀也沒有強求,只是好言相勸。
“大人這臉色怕是要養上月餘,不然有失體統。”尉遲說著看向聖人又磕了一個頭“臣願拿出七曜俸祿來補償這位大人。”
“行了行了,朕念在你是求知心切就不罰俸祿,今日就退朝吧。”
聖人說著走下了王位,路過內官的時候給對方使了個眼色,待聖人走出了大殿,一群大臣起身準備離開之際,大內官清了清嗓子。
“陛下口諭,請大理寺卿武大人,大理寺寺正小尉遲大人移步偏殿。”
那大內官的話音一出,眾大臣紛紛停步,有看熱鬧的,有想著能不能跟武堯安攀上關係的,但更多的是等著大內官點自己的名字。
大內官也是個人精,見眾人停下腳步便繼續說道:“大人們可以回了,老奴這還要帶兩位大人去見聖人。”
長孫無忌剛走下一節臺階,身後便有一官員追了上來,小聲討論著大家都在討論的事情。
“你說聖人這是何意?難不成要給賞賜?還是說有什麼秘案交給大理寺?我們的人在大理寺可都被調到一些閒職。”
長孫無忌抬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官員,有些不悅地問道:“那幾個人在刑部可問出來什麼?你還有閒心管這裡的事情。”
說完長孫無忌又望了一年那已經空掉的大殿,他感受到了聖人的冷落,曾經的這些同盟他已有心無力,也知道有人在暗中挖他牆角,但這些都不重要。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幾家聯姻,不然換做是平常,長孫瑾養幾個幕僚又算什麼?就算他要養一莊子幕僚又如何。
“臣明白。”那大人也不再像往常一樣恭維眼前之人,匆匆離去。
“你呀你呀~跟你阿翁當年一個樣子,你可知道那諫臣為何有些坡腳?”聖人一臉嚴肅地看著兩個人,開口問道。
“該不會是...阿翁?”尉遲試探地問道。
“就是你阿翁,嫌他囉嗦。那時候你阿翁是可以帶著兵刃上朝的,那天你阿翁從城外大營趕回來,拿著他那杆兩人才能抬動的槍上朝,下朝的時候一個激動,橫掃了過去,那諫官就沒有防備,一下子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尉遲含笑聽著聖人在講阿翁之前的事情,也就能從這些人口中才能探聽到一些阿翁的往事,正當尉遲想再繼續聽下去的時候,那聖人話鋒一轉。
“太醫署已經抓好藥了,小尉遲,讓你長兄帶你去取吧。”
尉遲點點頭又行了禮,隨後看了一眼門外的循毓,待兩個人走遠了後才再次開口:
“大內也不怎麼樣,你是怎麼喜歡這裡的?”
“我怕死,不在這裡就要去戰場,開始是無聊,後來也就習慣了。”循毓說著對那些向他讓路的巡衛行了禮。
“你怕死?”尉遲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彎著腰笑了起來。
誰怕死她這位大哥都不會怕死,想當初還沒到及冠的年紀,那在戰場上殺人,那叫一個手下不留情,招招致命。
“循儼在府上可好?”見親妹妹不依不饒,循毓打算換個話題主動出擊,免得一路上被問東問西。
“好得很,家裡比循月在的時候熱鬧多了,你不知道他買了多少個僕人,不是說修行之人要戒貪慾?他怎麼也沒有一點修行的樣子?還有啊!那媒人都快把府上的門檻踏破了,也不知道他們給不給修。”
循毓聽到這些數落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曾幾何時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兄弟嬉牆,如今也不知道為何搞得一個家支離破碎。
兩個人走後,那門外的侍衛便將殿門關上,身邊的內官給聖人的茶碗裡又添了些水。
“大理寺最近可好?”聖人看著熱水上升起的熱氣有些恍然,好像還沒有從剛才的回憶中走出來一樣。
“託陛下的鴻福,大理寺近來沒有什麼大案需要複審。”
武堯安思量著,滄州的事情陛下應該是知道的,但是一直憋著遲遲不發,既沒有去問責滄州府,也沒有讓太尉一黨去督辦此事,現在又將她叫到殿內支開尉遲私下小絮,應該是想聽點不一樣的。
“公主府的事情,還有那些你提上來的摺子,朕都看了,你辦得很好,朕眼下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武堯安眼神一亮,一位聖人要說讓她去查滄州之事,沒想到這人再次話鋒一轉,突然說道:
“黃知府的壽辰需要有人把朕的賀禮送過去,你辦事穩妥,反正大理寺最近無事,許是有什麼人漏報了複審的案卷。你正好也去查查。”
聖人說完給武堯安一個你懂的眼神,可武堯安卻有些不明所以,聖人這個暗號還真是難懂呢...武堯安也只好點頭應著,等出去再找人問問聖人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