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起頭,卻撞進了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那樣的黛色,似乎能收納世間一切。
他看著她,深沉而又危險,冷峭卻又俊美的臉上,漾著似有似無的弧度。
蘇澈自知他又要嘲諷她,只好低下了頭。
“被男人寵的連路都不會走了?”
果不其然,他在蘇澈低下頭的那一刻,無情的諷刺了她。
蘇澈在心中暗罵了句魔鬼,沉默不語。
她已經不想再和這男人爭辯,惹怒他,只有自己吃虧的份,何必自討沒趣。
索性不再掙扎,強迫自己再次對上那雙陰沉且黑暗的眼眸,努力平緩了語調。
“先生找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兩人靠的很近,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沒入他的鼻尖。
紀庭煜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欲擒故縱?這是哪個男人教她的招數?
“蘇澈,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話語中不帶絲毫的溫度,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頜,帶著絲絲的涼意,將她那白淨的小臉抬起,精緻的五官沒入眼底。
“先生,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蘇澈努力抑制顫動的言語,在她的眼裡,紀庭煜就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她領略過紀庭煜的冷暖無常,也體會過他的暴怒。
在他面前,蘇澈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的自己會怎樣。
“哼,裝什麼清純?”
他挑在她下巴的長指倏地用力,力度大到像是在掐,眼底冷酷而又寒戾。
在他這咄咄逼人的氣勢裡,蘇澈努力的調整呼吸,不致慌亂。
無情的面孔又令她內心疼痛,無論她如何解釋,在他眼中,她始終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可是……她的第一次,她的所有,都屬於這個男人……
紀庭煜的冷漠,成了唯一可以壓垮蘇澈的稻草。
“先生,侮辱我對您有什麼好處呢?您真的希望教你孩子的老師,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男人臉色微變。
“你什麼意思,蘇澈。”
他一字一頓,臉龐緊繃,額頭青筋暴起,預示著暴風雨的來臨。
即便蘇澈沒有看向他,也可以清楚感受到那犀利憤怒的目光。
攝人心魄。
她知道,這話註定會引起他的憤怒,但該說的還是要說,她蘇澈也不是個木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