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看著蘇澈的目光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有些得意，還以為是自己白天說的那些話讓蘇澈痛改前非，積極認錯了。

蘇澈特意選了一家氣氛還算是不錯輕鬆的咖啡館。

“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蘇澈無奈的笑了笑，說：“我們之間應該有些誤會，我只是覺得遺憾，畢竟我們之前是關係那麼要好的同事。”

“同事？”

柳墨的情緒突然變得陰沉起來，看著蘇澈，說：“那你跟紀總呢？是上下級？還是情人？”

聽到情人二字的蘇澈，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起來。

“柳墨，難道我們就不能做朋友麼？你一定要這麼咄咄相逼？”

蘇澈壓抑著自己心裡的怒氣，竭力讓自己的臉色平緩。

“我知道。”

柳墨垂下頭，緩緩說：“你是覺得，我沒有紀總有本事，對吧。”

見柳墨自顧自的說話，蘇澈只是定定的看著他，覺得有些可悲。

“可是，對於這些有錢人來說，你不過就是一個玩具，我不想讓你因為他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道。”

蘇澈突然聽到了熟悉的汽車聲，果不其然，轉頭一看，不遠處紀庭煜的卡宴正停在外面，低調的黑色車身隱匿在黑暗之中，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認不出來。

完了。

蘇澈突然心裡一沉，餘光看著紀庭煜從車上下來，親眼看著他望向這邊，最終走進了咖啡店。

可柳墨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眉眼之中帶著一絲猙獰。

“小時候，我丟了個玩具，最後，發現他被幼兒園的小朋友拿走了，我就當著他的面把那個玩具用剪刀給剪碎了。”

柳墨陰沉的語氣好似把蘇澈的心都給揪住了，看著他眉眼舒展，彷彿在說著今天的晚餐吃什麼那麼自然的時候，蘇澈就知道，這件事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解決能力的範圍。

“屬於我的，被弄髒了，我怎麼會讓他不受懲罰呢。”

柳墨眸底閃過一絲冷光是，蘇澈不由覺得後背發涼。

可就在這個時候，紀庭煜從後面走了過來，好似隨機見到二人一樣。

“很巧。”

紀庭煜沉聲說，緊接著就坐在了蘇澈旁邊的位置，說：“加個位置。”

從頭到尾，都是陳述句，根本沒有詢問的意思。

柳墨的目光在見到紀庭煜的那一瞬間恢復成了正常的清明，笑著說：“紀總能賞光跟我一起吃飯自然是我的榮幸。”

整頓飯的時間，蘇澈都是味如嚼蠟，尤其是看著柳墨神色自若的吃飯的時候，心裡更是覺得發毛。

好不容易熬到時間，紀庭煜起身，看著面色不太好看的蘇澈，自然而然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怎麼，不舒服嗎？”

蘇澈搖了搖頭，說：“沒，吃的急了。”

紀庭煜輕笑一聲，罕見而令人覺得驚豔。

他抬手召開服務生，叫了一杯水給蘇澈，“緩一緩。”

剛接過水，蘇澈就感覺到對面的目光更陰沉了。手不禁一抖，水杯差點沒握住。

紀庭煜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手，替她穩住杯子。

掌心處的溫度毫無障礙的傳過來，蘇澈忍不住牽了下嘴角，卻聽紀庭煜道：“冒冒失失。”

柳墨在桌下的手攥成了一個拳頭，手背泛著青筋，可是臉上卻掛滿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