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睫毛顫了顫，“我不知道。”

蘇澈將手伸了過來，輕輕地一下一下的撫著紀庭煜的頭髮。

這樣的動作，只在當年偶爾出現過。

她品嚐過這個男人給予的感情，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感情。

所以，時過境遷，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她忽然就明白，能夠擁有這樣的愛，往後餘生死去或者活著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可惜。

是的，她承認，就算曾經不得已離開過他，可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著他。

深愛。

蘇澈又沒出息的哭了。

見慣了他一向意氣風發的樣子，此時這樣躺在床上，雖然談不上脆弱，但也看的她抓心的疼。

“哭什麼”

紀庭煜看著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女人，心尖上翻著酸，略微無奈，有些心疼。

“我這不是沒事，嗯，還沒死呢”

伸手想幫她擦掉眼淚，忘了自己手上還有吊瓶，被蘇澈一下抓住。

“別，別動。”蘇澈忙是說道，然後自己彎下腰，將臉輕輕地貼在紀庭煜溫熱的大手上，還是那句話，“對不起……”

說著，她的睫毛微顫，眼淚跟著滾落下來。

溼潤的水漬雖然在紀庭煜的手上，但卻好像是落在心裡頭一樣。

“不哭了。”他的聲音低低的，沒有太大的力氣，卻莫名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乖。”

蘇澈也不想這樣流眼淚的，可她現在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內心的自責和心疼，正在無邊無際的吞沒著她。

感覺到這女人的眼淚沒有停，反而流的更多了，紀庭煜有些小小的無力感。

可他剛一動，蘇澈就驀地抬起了頭，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看過來，語氣焦急，“別，別動，庭煜，你別動……”

“你等著，我叫醫生。”

說完，蘇澈就伸手摁下了床頭的呼叫鈴。

醫生很快就趕了過來，一起進來的還有尚未離開的陸修凡。

陸修凡本來是不相信的，可一看著紀庭煜真的醒了過來，忍不住嘖嘖稱奇，“我的天，你從昨天那樣重傷昏迷到現在，就醒了兩次，次次都……”

後面的話，在紀庭煜略微凌厲的眸光掃過來的時候，頓在了口中。

陸修凡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朝著蘇澈看了過去，果然看到她的眼淚又洶湧了幾分。

好吧，怪他。

只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大的魔力，竟然能讓紀庭煜生生的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