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知,你怎麼現在這樣沒臉沒皮的?”她忍不住嘟嘴,而人家那邊絲毫不受影響,反而很認真地解釋:“那是夫人**得好。”
這這這……這個黑鍋,老子不背!
“況且在自家的夫人面前,要那臉皮做什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好似對自家夫人耍流氓是多麼正確的事情,這都是什麼三觀?
她決定不說話了,就坐在那裡裝啞巴,反正他總有道理,她說不過。
“這個到底是什麼,甜甜的還挺好吃的。”
那盤糖醋里脊,是她親手做的,他這樣一說她才意識到大早起就吃這樣油膩的菜,是不是不太好?
“那個菜你少吃,大早起就吃這個不太好。”
說著就要將那菜下架,他倒也由她去了,只是執著於答案:“夫人還沒有說,那菜什麼名字?”
“糖醋里脊。”她這樣一說,他忙攔住了她,她有些疑惑:“幹嘛?”
“既然是夫人做的,就算是下了毒,為夫也該吃完的。”
他怎麼會知道這是她做的?
話沒有問出口,她馬上就意識到了:糖醋里脊這種東西,整個大燕除了她估計也不會有人會做了。
“真的好吃麼?”沒有蘇打只是小事,關鍵是沒有番茄醬,其實她做得糖醋里脊還是和正宗的不太一樣,心下有些小忐忑。
“那是自然。”他的評價很高,而且吃得很是開心,她也就安心了:“昨天趙瑜又找你做什麼,我發現他還挺喜歡晚上找你的,想好要怎麼對你了麼,繼續做京兆尹還是做別的什麼官職?”
“船到橋頭自然直,沒有什麼可擔心的,現下朝廷里人才緊缺,皇上不會對我下手的。”
蕭景知的話倒是沒錯,自從趙瑜登基之後,殺了一大批的前魏大臣,而他本身也一直忙於鞏固權力,好多大臣的官位都在空缺中。
大燕的選官制度還是延續前魏的“九品中正制”,但他對現下的大臣都沒有十足的瞭解,不想輕易用人,這事情就一直懸在那裡。
這對於蕭景知來說,反而成了一件好事,可以保他的好事。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趙瑜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咱們,你想想也知道啊,他那人根本就不是個善茬兒,腦子裡天天想的是設計人的事兒。”
“沒什麼大不了,我們就帶著阿誠他們一起離開鄴城,就你說的,西蜀或南詔,天下之大,哪裡還沒有我們能容身的地方?”
這正是她心中所想,如果能離開這裡,離開趙瑜的視線,她真的會高興地跳腳。
“那我們現在就計劃一下該怎麼逃吧?”她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他揉揉她的發:“好,我答應你,等時機成熟了,我們就離開鄴城,離開大燕。”
她還想問時機成熟是什麼意思,但是他搖頭,並不說話,意思太明顯不過。
其實她也想過,當初蕭景知從大梁逃走,面對大燕、西蜀和南詔三個朝廷應該做過很清晰的分析的,隨後才選擇了大燕。
她看小說的時候並沒有注意西蜀和南詔,現在想想,西蜀、南詔和大梁都屬於南方,三個王朝摩擦亦有之,但亦有利益一致的時候。當他們利益一致的時候,就是蕭景知倒黴的時候。大燕的好處有二,其一是他的目的是明確的,不和任何王朝合作,他就是要消滅南方的各個朝廷,統一南北;其二,即使她不願意承認,但無法掩蓋趙瑜是個雄才大略、頗有政治頭腦和手腕的英主。
如果他們離開了大燕,蕭景知很難再也進入官場的機會,即使有,也多是陷阱。
儒家一直倡導的便是入世,認為好男兒的江湖便在廟堂之上,他想必也是這樣想的吧?
“我並不留戀官場,畢竟自小便處於政治漩渦之中,對於這些並不熱衷,但既然要走,就一定要想好方法,能有一個讓我們都安全離開,並且保證避世的時候,不會受到打擾,不會遇到不必要的危險。”
蕭景知對她真的是太瞭解了,只要她一個動作,他就明白她在擔心什麼,她也不是一個多心的人,笑著答應,憧憬著可以離開這裡的日子能早一些到來。
和趙瑜一樣,蕭景知的心思也很細膩,也頗有手腕,在和周槿歡談過並統一意見之後,他就開始秘密進行組織,“逃離計劃”在慢慢進行著,但是誰都沒有想到趙瑜給了他們一個驚喜,還是特別大的那種。
那是一個很明媚的正午,她正在廚房裡搗鼓做新的菜品,不曾想有人登門,那是一個長相十分秀麗的女子,最出彩的是那雙丹鳳眼,別緻又抓人眼球。
“叫你們家夫人過來。”語氣頗為傲慢,徑直朝著大廳走,身後的侍女也是一副牛氣哄哄的樣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週槿歡和蘇婉,輕哼一聲便跟著自家主子去了。
“你們是何人,敢對我家夫人無禮?”蘇婉將人攔住,那女子轉身過來,手帕捂住嘴角,輕輕笑了,指著身上還帶著油煙氣的周槿歡:“夫人,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