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午休時間並不長,下午兩三年點就醒了,但就是不想動,就一直在床上賴著,差不多到四點左右,她終於從上床爬起來了,原因很簡單:她想洗頭。
現在她的手不太方便,只能讓蘇婉幫忙。
開了熱水,在院子擺好了盆子和大把的皂莢,她穿著白衣,披著頭,有些像某部恐怖片的女主角。
“夫人,我們在院子裡洗頭髮會不會有些不合規矩啊?”這蕭府大院裡除了蕭景知,幾乎沒有別的男人,但周槿歡這樣好像也不太合適。
“房裡太冷了,現在這冬日暖和,我們洗頭髮快一點就好了,而且這院子又不會來什麼人。”這樣好的陽光,怎麼能辜負?
蘇婉拗不過她,只能答應。
古代人的頭髮幾乎都是不剪的,所以洗髮這事兒很麻煩。
周槿歡的手剛剛受傷,這會兒只能聽任蘇婉的擺弄。
溫熱的水漫入髮絲,蘇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夫人,水溫可好?”
“嗯,就這樣,我們快點洗,別一會兒我們蕭將軍回來了……”周槿歡一句接著一句,站在她身後的蘇婉面色有些尷尬,因為蕭景知就站在她的旁邊。
“你在想什麼呢,快點幫我洗洗啊。”
“嗯嗯嗯,好……”
蘇婉剛上前一步,蕭景知就拉住了她,對她使了一個眼神,她卻默默退到了原先的位置。
蕭景知站在她身旁,手指輕輕揉她的髮絲,他的手法很柔和,指腹的溫度讓她很舒服,她不由道:“要知道婉兒你的手法這樣好,我早就讓你幫我洗髮了。”
“啊……是啊,夫人若是想的話……”蘇婉的臉微微有些紅,因為她一不小心正好看到蕭景知吻了周槿歡的耳朵,而周槿歡心思都在洗髮上,完全沒有感知到。
蕭景知用皂莢給她洗髮,換水的事情是蘇婉做的,不過第二次洗髮依舊是蕭景知做的,這次蕭景知直接將蘇婉打發走了。
下午五點的陽光已經沒有原來那樣燦爛的,但依舊溫暖。
“啊,好舒服,婉兒你以後……”洗髮之後,蕭景知用毛巾將她的發都圈起來了,她仰臉正說著歡快的話,但看到的人並非蘇婉,而是蕭景知,猛然她的臉就紅了,話有些迷瞪:“你怎麼在這兒,剛剛……呵呵呵,剛剛幫我洗髮的人……不會是你吧?”
“不然你以為是誰?”冬日的太陽落山得早,這會兒有些西斜的陽光灑在周槿歡的臉上,她本來就發紅的臉上更是被霞光照得明豔了幾分,他捧著她的臉,笑道:“幫你洗髮,我要我的工錢。”
“工……錢,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這樣很嚇人的,知道不知道?”周槿歡掰開他的手,撇撇嘴,自己的小心臟嚇得都要跳出來了,但蕭景知並沒有放過她,一把將她抱起,吻吻她的發:“頭髮都沒有幹就要賴賬,夫人你這也太欺負人了……”
這哪裡是要工錢,這就是在紅果果的、好不掩飾的耍流氓啊!
回到房間,將她放在床上,後面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事後,周槿歡頗有微詞:“我的頭髮都沒有幹呢,這樣是沒有辦法睡覺的,不然第二天會頭疼的,你知道麼?”
“好的,夫人,為夫下次一定會等夫人的頭髮幹了之後再獸性大發,絕對不會重蹈今日的覆轍。”
聽聽,這都是什麼渾話?
周槿歡也不理他,徑直下了床,用乾毛巾來擦拭頭髮,蕭景知披上寢衣也下了床,拿過她手裡的毛巾,幫她擦頭髮,她則笑:“先說清楚啊,這擦頭髮,你要什麼工錢,我看不合適就自己動手了哈。”
“這樣就足夠了。”蕭景知用毛巾勾住了她的脖子,輕輕一使勁兒就將他帶入了自己懷裡,他的吻落在她唇上,只是輕輕的一吻,不等她反應就調笑:“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覺得不夠?”
“工錢都給你了,還不快乾活兒,話這麼多。”她沒有忍住笑意,這話說得沒有一點正色,蕭景知用輕輕一使勁兒,故技重施地又吻了她一下,這才道:“好的,遵命。”
她的身上總是有一股淡淡的杏花香氣,即使剛剛洗過發,依舊掩飾不了,他輕輕一吸氣就全是她的氣息,他感到很安心,但想到軍營的事情,眉毛就皺在一起了,她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雙手攬住他的脖子,輕輕晃著:“怎麼了,為什麼一臉心事的樣子?”
“還真的什麼都瞞不住你,槿歡啊,趙瑜說讓我們回鄴城一趟。”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趙瑜不是一直都不想看到他們兩個人麼,所以才將他們放在朔州城的,怎麼就想讓他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