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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恩那日的事情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竟然當初她都接下了聖旨,為什麼現在要反悔?
她就跪在我的腳邊,眼睛裡滿是倔強的光,我突然就覺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件蠢事。
周槿歡的反應比我更快,跟著戚如錦就跪下了,她在趙瑜心目中是有重量的,若是再加上我呢?
我明確表示不願意娶她了,趙瑜讓如錦她們先行下去,我鬆了口氣,皇上的面子是駁不得,可是趙瑜的面子可以。
事情從頭到尾捋一遍,開始就是我對如錦做了過分的事兒,若是因為我的私心讓她受傷,我真的會於心不忍。
趙瑜和我是完全不同的性子,他說的話我也聽不進去,最後的處罰也不過是降職而已。
也罷,這個懲罰本就是我該受的。
從皇宮到我的府邸,我發現了一條新的路徑,雖比原先的路程多了三分之一,可我很喜歡。
沒有光祿卿,我這個光祿少卿便是老大,皇宮的事情照例歸我管。
皇宮此地從來都不是平靜的,流言總是屢禁不止,而那些無根的流言好多時候都是可以殺人於無形的。
周槿歡這些日子總是出現幻聽,而大凡事關周槿歡,趙瑜都會特別上心,最後終於發現了那一對木頭娃娃,是厭勝之術。
我奉命查了這案子,最後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元文雅的貼身宮女,一切不言而明。
“與其說是那個宮女阿紫,不如隨便找個人搪塞過去。”
這是我對趙瑜說的原話,而他的青筋都凸出來,只是問了句:“確實是鳳藻宮的人所為?”
他好像比周槿歡還要生氣?
我點頭,他的臉色依舊陰沉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11
皇宮的女人爭鬥最是殘忍不見血,從皇宮出來,再次路過蒙記糕點鋪,我突然想看看那個女人溫婉的臉,聽聽她說得很衝的話。
可惜的是她並不在糕點鋪裡,我聽從那夥計的話去找她,終於在一家醫館裡見到她。
我本想偷偷看看她,她都說不想我打攪了,我還沒有那麼厚臉皮。
只是越聽越不對勁兒:孩子,誰的孩子,除了我還會有別人麼?
想到她的肚子裡現在懷著我的孩子,我就有些忍不住興奮,熟知這一開口就嚇到了如錦,大夫誤會了我們兩人的關係,她倒也沒有著急解釋,這正合我意,我看得出來她想逃跑,馬上就按住了她的肩膀,和大夫細細談起來:她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算算時間是剛好的。
我的嘴角不自覺地將有了一抹笑,直到確實沒有什麼事情可問了,這才和她一起離開。
我厚著臉皮尾隨著她去了糕點鋪,糕點鋪沒有什麼客人,我就不顧她的反對將店門關了,隨後對著幾個沒有眼色的小夥計吼了一聲,那幾個小年輕就躲進了內屋。
我將她抵在門上,重提了我們的婚事,她卻一口就回絕了,我突然想到謝恩那日周槿歡說的,她和鄭柳夫妻感情極好,嫉妒壓制不住,我強吻了她。
她那嘴根本就不是饒人的,我就鬱悶了自己堂堂一個光祿卿,位居九卿,還是皇上最親近的人,那鄭柳是什麼人,說到底不過是個沒用的州牧,我怎麼就比不上他了?
好好商量行不通,那就只好來硬的了,我可是記得清楚,她說黑老三是她哥哥的,我自然也知道他們非親非故,可也正是他們非親非故,她應該不會想讓黑老三知道她懷孕了吧?
果然我一提到黑老三,她就蔫了。
頭一次和她的戰鬥中,他佔了上風,實在值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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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的所有囑咐我都記在心上,尤其是一條不能讓孕婦勞累。
這些日子我一直都跟在如錦的身邊,只要看到她想動手做什麼,我都會先一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