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去,我同意了。”
卡倫仍然站在門口,沒動。
“嗯?”狄斯放下茶杯,“怎麼了?”
卡倫舔了舔嘴唇,
很直白地道:
“我一個人,不敢去。”
“呵呵呵。”狄斯忽然笑了起來,“你小時候晚上不敢去盥洗室,也是這樣對我說的。”
忽然間,
狄斯沉默了,
臉上,也流露出些許悻色。
……
“怎麼了,我的小卡倫?”
“爺爺,天黑,盥洗室,尿尿,我一個人,不敢去。”
“那爺爺就站在走廊這裡等著你,你去裡面方便好不好?”
“爺爺和我一起去嘛,一起去嘛。”
……
計程車從明克街一路開到了位於郊區的修斯火葬社,距離有點遠,時間是卡倫從皇冠舞廳打車回家的兩倍還多。
到了修斯火葬社門口,
計程車司機回過頭,看向坐在後座的狄斯,笑道:
“您好,45盧幣。”
狄斯遞過去一張面值50的鈔票,司機找回5盧幣遞了過來,狄斯接回。
隨後,
爺孫倆下了車。
看著計程車離去的方向,卡倫在心裡默默唸了聲:
“艹。”
火葬社大門緊閉,門口停著一輛破舊摩托車,摩托車車座上有一床捆起來的被子,旁邊有一男一女站著,顯得很是焦急。
被子裡捆著的,應該是送過來火化的遺體。
可火葬社門口卻掛著“歇業”的牌子;
“請問,你們是火葬社的人麼?”女人上前問道。
卡倫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是。”
男人聽到這個回答,氣得將門前一塊石子直接踢飛,罵道:
“昨天明明已經做了預約,為什麼它今天歇業,簡直無恥,無恥!”
“要不,我們再換一家吧。”女人建議道。
“來不及了,天都快黑了,現在再趕去其他火葬社肯定也關門了。”
“今天這裡沒開門麼?”卡倫問道。
“我們已經從一點鐘等到現在了。”男人憤憤道。
卡倫留意到對方摩托車上的被子,被子一角隱約露出些許白色的頭髮,應該是家裡逝去的老人。
能在茵默萊斯家辦理喪事的,其實都不算是普通人了,以中產居多;就算被瑪麗嬸嬸吐槽過很多次的莫桑先生子女,哪怕他們砍掉了很多服務,可最後花銷下來的錢,也有幾千盧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