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額頭上的這個傷,就算用術法短時間也很難完全好,他接下來還需要出席活動的。”
“他會說是自己走路摔了跟頭,他自己都打圓場了,上面才懶得繼續追查懲罰你們。”
“你確定他會這樣做?”
“會的。”
“那就好,那就好;額,你和那位認識?”
“嗯,我和隊長經常來這裡吃夜宵。”
“原來是這樣。”牽扯到尼奧的事,耿迪一向很好說話,因為這位隊長算是尼奧的崇拜者,“那我就先走了,你一個人在這裡沒事吧?”
“我不用你擔心。”
“嗯,好的。”
耿迪命手下人帶著神子回去,但已經受了傷的德里烏斯還是推開了眾人,堅持又跪回臺階上,雖然此時他臉上滿是鮮血,但他的眼睛裡全是虔誠。
卡倫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內心對帕米雷思教忠誠與忠貞,想要向老薩曼表明自己的態度,還是……單純地想透過這種方式,來分遺產?
真不能怪卡倫會有這種想法,原本認知里老薩曼算是個絕戶,誰幫他料理後事他遺產自然也就歸誰,現在德里烏斯的到訪,像是原本的絕戶在臨死前忽然來了一個遠房侄子。
但自己畢竟不是對方肚子裡的那條空間之蟲,他內心想法到底是什麼,自己也無從得知。
不過,卡倫還是彎下腰,對德里烏斯道:
“神子大人,您還是先回酒店處理傷口吧,本來您不來的話,他應該會繼續在這裡工作生活下去,您來了,他就真的要準備死了。”
德里烏斯看著卡倫,問道:“你和他很早就認識?”
“是的,你知道的,我們秩序神教的人,喜歡開喪儀社,開喪儀社的和管理墓園的認識,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請你幫我轉告他,我對帕米雷思神的忠誠。”
“他並不在意這些,別逼他了,您再繼續跪下去,他真的還要再打人的,他也不是靠跪就能哄好的老頭。”
德里烏斯搖了搖頭,道:“我想讓他看見我的誠心。”
說著,德里烏斯向屋子裡喊道:“薩曼先生,您應該相信帕米雷思神的偉大,我們誰都有資格去信奉他和追隨他,這無關出身,無關血統,無關我的父親是誰!”
已經走回小屋的老薩曼在此時又走了出來,卡倫讓開位置,老薩曼再次走到德里烏斯面前。
“如果我的身份讓您覺得不舒服,那我在這裡請求您的原諒,您什麼時候原諒我,我就跪到什麼時候起來。”
聽到這話,卡倫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他發現旁邊的嘆氣聲,是阿爾弗雷德發出的,阿爾弗雷德小聲道:
“少爺,這種套路在戲劇舞臺上看得實在是太多了。”
卡倫深以為然地點頭,雖然他這輩子還沒進過劇院看過一場表演。
老薩曼似乎沒有被感動,因為他對跪在他門口臺階上的德里烏斯,又是一腳。
“砰!”
這一次,力道明顯更大了,因為卡倫留意到老薩曼腳面上泛著藍光。
德里烏斯又一次被踹飛,幸虧幾個隊員眼疾手快接住了他,但這恐怖的力道也是將他們幾個人都撞翻倒地,至於德里烏斯本人,在這一腳後,終於昏厥了過去。
卡倫趕忙對耿迪揮手,耿迪會意,命令手下將神子大人抬出了墓園。
“狗一樣的東西,以為對我下跪就能獲得好處?如果不是顧惜那些信仰帕米雷思的信徒們,我今天真的要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