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沒回答。
“您……為什麼不回答?”
“我只是順著你的思路在思考,你的心臟如果給了我,我該如何去使用。”
小約翰笑了,道:“我能感覺到,您的回答,很真誠,雖然您剛剛,確實想直接殺了我,這本該是一種很令人矛盾的感覺,但在您這裡,卻顯得很自然。”
“你很有天賦,哪怕沒有那種特殊能力,你也依舊很聰明,而且會有一個不錯的未來發展,所以,自己珍惜吧。”
卡倫沒有去問他為什麼願意讓自己的“母親”對自己做出這種事,事實上,他其實早就給出了回答,因為他的母親根本就不存在,他先前,只是在單純地“玩弄”自己,從自己的反饋上得到他想要的某種快樂。
他和朱迪雅不同,朱迪雅是實際意義上的偏執,而他,更像是一個拿著刀的孩子,只覺得拿著它很威風,卻根本就不清楚這把刀會給他帶來什麼。
“謝謝您。”
卡倫抬頭看了眼掛鐘,道;“診療時間到了。”
“我還能再繼續找您麼?”小約翰問道。
“預約吧。”
“好的。”
小約翰離開椅子,開啟了辦公室的門,他的父親塔德爾先生馬上走了過來,小約翰開始哭泣,投入自己父親的懷中:
“爸爸,媽媽真的走了,真的離開了我,我沒有媽媽了,我沒有媽媽了……”
“孩子,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父子倆抱在一起開始流淚,因為是在辦公室門口,所以這一幕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一般能問診出這個效果,就和感冒後出了大汗一樣,很直觀。
“感謝您,醫生,我想繼續預約,請問下一次我們什麼時候……”
“塔德爾先生,這一點你可以去和前臺接待處談,我們會幫您安排好時間。”柏莎走了過來微笑道。
“好的,好的。”塔德爾先生拉著自己兒子準備離開。
小約翰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扭頭向卡倫揮手:
“醫生哥哥,再見。”
卡倫也對他揮了揮手。
柏莎將辦公室門關閉,笑著道:“您知道麼,昨天接待他的那個醫師,聊著聊著就蜷縮到桌腳去了,今天都沒能來上班。”
“這孩子內心情緒有些豐富,很容易感染人。”卡倫很模糊地說道。
他擔心自己說太多指向性的,會讓柏莎覺得這是一個好苗子,然後去嘗試吸納他入教。
這才是真的瘋了,哪怕去信仰其他正統教會,也比去投光明神教一入教就成“餘孽”要好無數倍。
柏莎也沒繼續追問小約翰的事,而是拿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在了卡倫辦公桌上:
“老闆要我取來給您的,從您這個月的薪水裡扣除。”
“好的。”卡倫收下了信封,這裡面有買車款,嗯,還有生活費。
“老闆對您可真好,您對老闆,也是真心好。”柏莎有些吃味地說道。
“都是朋友。”
“嗯,真是令人豔羨的朋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