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憫推開房門,迎面便撲來一陣清香,不知是韓玉凝身上的,還是陳府特意給韓玉凝準備的。
韓玉凝穿著淡淡青綠色的長裙,坐在紫檀木椅上,臉色有些蒼白。
畢竟是首輔之女,就算是身體不適,也要在正廳招待來客。
“白某見過韓小姐。”白憫上前作揖行禮。
“陳某見過韓小姐。”陳不知沒有行禮,只是禮節性地打了招呼。
“白公子不必多禮。”韓玉凝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是在道謝,聲音不再清冷,反而有些柔和,“玉凝還要多謝二位相救。”說罷,起身給二人行了一禮。
韓玉凝並不知道事情的具體經過以及白憫在其中的貢獻,只聽陳府的僕人說起陳家家主帶著陳不知和白憫出門,後來就把她帶回來了。
“韓小姐,我們來此叨擾,也是想問你一些關於綁架您的事情。”白憫找了個位子坐下,開門見山道。
“玉凝必知無不言。“韓玉凝聲音輕柔,看向白憫的眼神有些疑惑,白憫作為陳府門客難道不應該是配合陳不知問話嗎?怎麼現在反而像是以白憫問話為主了。
“韓小姐您是什麼時候遭遇襲擊的。”
“如果我只昏睡了一天的話,那應該是昨天上午。”
“您是在哪被遇襲的?”
“西京城郊。”
城郊嗎?這也就驗證了為什麼孫家把韓玉凝藏在城郊的青溪寺了。
“您為何出門不帶著韓府的隨從?”
“把地方我不想太多人去,並且我父親是派了親衛暗中跟隨我的。”說到這的時候,韓玉凝的神色有些憂傷。
“親衛呢?”
“我遭遇襲擊時他們沒有出現,想來是事先就遇襲了。”
“那個您不想太多人去的地方,方便透露嗎?”白憫試探著問道。
“那是先妣之墓。”韓玉凝的聲音有些發顫。
韓玉凝母親的墳墓?白憫心想不對啊,母親的墓有什麼好瞞著的?
陳不知則是滿臉疑惑,問道:“我記得韓夫人還沒去世吧?”
白憫聽到好友的話,盯向韓玉凝,等著她的解釋。
韓玉凝神情有些猶豫,思索了一會,說道:“我不是我父親的嫡女,我是妾生的。”
陳不知眼中睏意瞬間全無,看向韓玉凝的眼睛是滿是期待。
韓玉凝繼續說道:“父親大人曾在西京為官,我便是那時候生的。母親當時是父親的侍女,有一日侍奉父親入睡後便有了身孕。父親當時不知為何,膝下始終無兒無女,得知我的存在後無比欣喜,便讓母親將我生下,母親在生我時難產死了,我父親便將她葬在了西京。”
“母親,我現在的母親和父親一直無子女,她可憐我幼年喪母,便將我收作了女兒。我畢竟不是正出,父親就我這一個女兒,平日對我無比疼愛,為了保證我的名聲,對外封鎖了訊息,只說我是現在的母親所生。所以我去祭拜母親時,沒有帶上隨從。”韓玉凝解釋道。
“畢竟是母親,怎麼可以就這麼藏起來?”陳不知有些激動,他也是幼年喪母,對母親的情感極深。
“我也不願如此,可父親多番警告,我也不敢違逆。”韓玉凝低下頭,聲音有些悲傷,嘆了口氣。
“韓小姐當時有看清襲擊者的長相嗎。”白憫給了韓玉凝一段時間恢復後,繼續問道。
“沒有,那人把臉蒙上了,他衝來把我擊暈後,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您對襲擊者有什麼猜測嗎?韓首輔封鎖了訊息,知道令堂之墓所在的人應該不多。”
“我懷疑是裴宗民。”韓玉凝毫不猶豫說道,看來事先已經想過這件事了。
白憫的瞳孔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