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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林延川沉著一張臉叫住了即將要出門的林白,上下掃了一眼林白,見他今日是刻意裝扮過的,加之後頭的必安又領著一眾僕人,上提著的正是提親的聘禮。
“去相府提親?”林延川聲音深沉,做了個按下的手勢,對必安等人道:“先放下吧。”隨即瞅了一眼林白,道:“隨我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林白微默然,隨即便跟在林延川的後頭去了他的房間。
門關上來,屋子裡只有他們兩人,氣氛是難得一見的沉寂。
“小白啊,”林延川這樣喚了一聲,就近的凳子上坐了下去,沉思片刻,方道:“這些年來我知道我對你的關心太少,你能找到自己心儀的姑娘,身為你父親我應該高興,但是……”他抬眼看向林白,語重心長:“相府的女兒,娶不得。”
林白喉結動了動,“自林家經商以來,爹爹如此仇視官場,甚至是讓我發誓與官場絕不過多牽連,是因為十五年前的那件事嗎?”
“一半是,一半不是,”林延川嘆了一口氣,垂眸,話語在腹中醞釀了下,方開口道:“想來你應該是不知情,不管是三姑娘還是二姑娘,都已經許配了人家。”語氣頓了頓,“三姑娘許的是盛家盛明哲,這個在燕京城也已然傳開了的,那個二姑娘未來的夫婿是陳家,欽天監的陳從嘉,你應該聽說過。”
林白皺起了眉頭,硬邦邦的回了一聲:“不可能!”
秦以安許了人家他是知情的,但是秦挽何時許了人家?
想起必安說林白鍾情於二姑娘多一點,林延川道:“這門親事兩家做得隱秘,所以極少有人知道,你若是不信也可以去相府瞧瞧,聽說今日陳家就會去往相府,商量成親的吉日,那二姑娘九月及笄,日子商定完及笄之後就應該會成親了吧。”
他話還未說完,林白就疾步的離開了。
林延川搖頭嘆息了一聲,棒打鴛鴦一事他還是不忍做出來,心儀之人另嫁他人這種心境他也理解,知道兒子此時的心境,他雖有痛心,但更多的是高興。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陳家已經捷足先登,沒有人能夠扭轉這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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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陳夫人端坐在椅子上,偏頭,笑盈盈的對容氏道:“陳家上下對於挽兒十分的滿意,挽兒下月就要及笄了,我們的意思是及笄當月十八是個吉日,益婚配嫁娶。”
陳從嘉年歲也不小了,燕京城與他同歲的人大部分都已經抱上孫子了,她抱孫子心切,恨不得明天就將秦挽迎入陳府。
陳夫人從心底掩飾不住的滿意,容氏盡收眼底,她笑了笑,道:“吉事當然是越提前越好,陳夫人放心,此事先容許我給她爹商量一下,等有訊息了會盡快的通知陳家。”
陳夫人見容氏回的這般痛快,心裡當即樂開了花提議道:“挽兒呢?不知她在不在府上?我想見見她。”
“在的,在的。”容氏笑呵呵的道,隨手招來了桂嬤嬤,道:“快去碧荷院請二小姐過來,”
“不用了,”陳夫人站起身來道:“我去找她吧。”
正好看看她院子裡的生活環境,有時候透過一個人房間的擺設,和無人的舉動,就能知道她的隱藏在內的性子。
陳夫人也是意在看到秦挽的另一面。
容氏微愕然,但是卻沒有反對,站起身來與陳夫人一起往碧荷院趕去。
一路上陳夫人都在想待會兒去往碧荷院時秦挽是在做著什麼,是在屋中坐著繡花?還是倚靠在窗前看書?亦或是在房中書畫桌前挽袖作畫?
其實,陳夫人對秦挽之所以萬分的滿意,除卻其美麗的樣貌以及家世之外,還有因著她的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