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豔菊捏著孩子的臉蛋，看不清模樣，但聽得出她的寵溺和開心。

“咯咯……爸爸。”

小孩開心地叫著：“媽媽，爸爸會給我買糖吃嗎？”

“會呀，今天爸爸出去時不是給寶寶保證了嗎，肯定會給你買最喜歡吃的雪梨糖的。”

李守香就站在旁邊聽著，心中一時間有些茫然。

她根本不知道蔣豔菊已經做了母親，而穆維平做了父親，他們的孩子已經有一歲多了。

自己只記得仇恨，只想要殺了他們為哥哥報仇，哪兒會考慮到這事。

穆維平已經死了，她還想要殺掉蔣豔菊。

可看著這個孩子，李守香有些茫然。

對方此刻已經沒有了父親，她若再殺掉蔣豔菊，就連母親也沒有了。

要不要殺？

李守香心中徹底沒有了主意，她沉默了片刻，轉身離開。

她走到門口，對門衛道：“這位女士不出去工作嗎，天天帶孩子？”

正抽菸的門衛回頭看了一眼，笑道：“人家男人養得起，當然不需要她出去工作了，而且孩子也小，總得有人照顧孩子才行。”

“也是。”

李守香點頭，走出了小區。

“看來，這就是她的孩子，我是殺還是不殺啊。”

一直想要報仇的她，此刻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李守香失去了主見，她思索了一會兒，咬著牙再次回去，結果看到了蔣豔菊正在痛哭。

穆維平的死已經傳了回來。

“可惜，一位高階武者就這麼死了。”

“這孩子才這麼大，以後有的苦吃了。”

“還好吧，她媽怎麼說也算一箇中級武者，比那些普通人好不知道哪兒去了。”

圍觀的人有同情的，更多的還是習以為常，他們見過太多類似的事了，外面的異類太過兇猛，人類身體相對孱弱，一不小心就可能死亡，這種事可以說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

李守香聽著豔菊痛哭流涕，心中想著你也有今天，有些暢快，可隨後聽到小孩的哭聲，她微微一嘆：孩子是無辜的。

這矛盾的心情讓她握住了雙拳，突然想到了蕭木說的話，要無聲無息殺掉蔣豔菊，自己剛才明顯是心軟了啊。

“於情於理，我都該找她報仇，不過這個孩子……”

李守香檢視了一下，發現孤兒也會有專門的人照顧，便不再猶豫，臉色一冷，走出了幾步，手指輕輕彈出一絲黑氣。

已經哭紅眼的蔣豔菊察覺一些異樣，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只見人群之中，一雙熟悉又陌生的眼睛正冷冽地盯著她。

當她記憶之中那個人隨之冒出來時，她瞳孔驟然一縮，還以為自己太傷心出現了幻覺。

但在下一刻，她腹部傳來絞痛，並迅速蔓延全身，她想要開口撥出來，但喉嚨的痙攣讓她只能痛苦地哼叫，隨即一串串泡沫湧出來，夾帶著鮮血。

她下意識捂著脖子，想要減輕痛苦，可依舊做不到，痛苦越來越劇烈，血也越來越多。

蔣豔菊徹底慌亂了，但她想要叫卻叫不出來，身體跟著失去控制，讓她噗通一下倒在地上，就像羊癲瘋一樣抽搐起來。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

“這似乎是中毒了。”

“難不成想不開，想要隨她丈夫去了？”

“她這麼死掉，孩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