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楊逍閉關已經過去整整一天一夜,紀曉芙在外面等的焦急不已,楊逍卻始終沒有走出房門。
紀曉芙也曾經不止一次隔著窗戶前去觀看,楊逍端坐在雲床之上一動不動,保持一個怪異的姿勢,彷彿沉浸在某種神秘的修煉狀態當中。
紀曉芙也不敢前去打擾楊逍修煉,因為楊逍曾經不止一次的提醒她,自己所修煉的《乾坤大挪移》心法最是忌諱在運功的時候受到打擾,如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
紀曉芙知道,他雖然平時喜歡嘴上花花,但涉及到武學修煉,便無比的認真。
因此紀曉芙也不敢輕易進去檢視,以防影響到楊逍的修煉,只能暗自在那裡揪心不已。
這期間周顛也曾經來過兩次,也許是他看出了紀曉芙的焦慮。
周顛寬慰道:“教主武功高深,學究天人,像這樣的玄關入定很是常見,想來必定是教主又有了什麼感悟,待教主出關之後定是實力大靜,教主夫人大可不必心急!”
看著這紀曉芙因為擔憂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色,周顛接著道:
“不如您前去休息一會兒,此處有我為教主護法!”
紀曉芙疲憊地搖搖頭,嘆道:“無論如何我放心不下,留在這裡,最起碼還能時時刻刻看到他,知曉他還是周全的!”
周顛也明白,紀曉芙一來是擔憂楊逍所以不願意離開身旁。
二來其實對自己留下護法,紀曉芙並非是完全放心,這倒不是說他懷疑周顛有什麼圖謀,而是牽扯到自己最關心的人,無論換誰來她都放心不下。
周顛雖然平時為人瘋瘋癲癲,大大咧咧,但其心思極其靈敏。
楊逍每次外出總是帶著周顛,就是因為周顛是最先投靠於他,而且極有眼色,識得大體,懂的進退。
周顛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屬下去準備一些吃食,您已經一天水米未進了,若是教主出關之後看到您的樣子,恐怕又會責備屬下,您於心何忍呢?”
紀曉芙雖然此時無心吃食,但她為人心地善良,卻也不忍周顛被楊逍呵斥。
其實她也知曉,以楊逍的性子到時候多半不會斥責周顛,但是也明白周顛的苦心,因此隨意說道:
“好吧,不過周兄弟,有牢了!”
這三個字她咬得極重。
周顛也明白,紀曉芙所說的有牢了,不單單是指他去準備吃食,而是紀曉芙此刻頗有些六神無主,這三個字也是對他的一種鄭重囑託。
周顛抱拳鄭重道:
“您放心,屬下省得,再說以教主的武學神通,自然不會有什麼事的!”
而後恭敬的退下去,不借絲毫怠慢。
紀曉芙輕輕頷首,心裡默唸:但願如此!
而此時端坐在雲床之上的楊逍卻變的格外詭異,突然莫名地睜開了雙眼,卻沒有任何神采。
一雙眸子之中隱隱約約的閃過一抹紫光,接著這紫光一閃而逝。
緊接著他的臉上便浮現出痛苦的神色,甚至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悶哼。
紀曉芙當即下了一跳,以為他修行出了岔子,正欲衝進去,卻又怕衝突到他的行功,只能焦急不已地望向裡面。
而此時的楊逍,眉頭緊皺,臉色蒼白,他一雙空洞的眸子彷彿失去了焦點,略有些單薄的嘴唇咬得緊緊的。
有時候發出呢喃的詭異聲音:“我是誰?”
“我是誰?”
“我是楊逍,一個打工人,失敗的小鎮青年,街遛子……”
“不對!我是明教光明左使楊逍!”
“好痛!”
“你為什麼佔據我的身體?”
“不對,為什麼我會佔據我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著坐在床上不停喃喃自語,嘴裡呼喊著各種胡言亂語,在配合著略有些猙獰的面容和那一雙紫色眸子的楊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