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過飯,顧然依然去了嚴寒香的辦公室。
“香姨,昨天的香有用嘛?我夢見的是香水的主人嗎?”顧然問。
“你夢見誰了?”嚴寒香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顧然的嘴唇分開,忽然有點不好意思直說,便委婉道:“夢到了何傾顏的媽媽。”
“要死了!”嚴寒香又羞又怒,“以後這種情況不準提起傾顏!”
“說完我也後悔了。”顧然尷尬,但她的反應讓他忍不住露出會心的笑容。
“一瓶奏效說明不了問題,你今天再拿一瓶回去,過兩天再來拿兩瓶,如果其中有一次成功,證明多少有一點效果。”
“還是在不知道香水主人是誰的情況下?”
“這是自然。”嚴寒香點頭,“自己選吧。”
顧然這次刻意沒選自己第二喜歡的香水,想選自己最不喜歡的,如果這還能夢見,證明香水確實有功效。
可是最不喜歡的香水反而難選,他都很喜歡,誰又能在媽媽和女兒之間選出不喜歡的呢?
最終只能隨意選了一個。
下午是蘇晴的鋼琴課,當她彈起鋼琴,療養樓一層的活動大廳中彷彿有電流。
眾人都有全身汗毛被電得豎起的奇妙感覺,沒有一分誇張。
醫生護士還能剋制,病人反應不一,有的一臉恐懼,有的側耳傾聽,表情近乎貪得無厭。
一曲彈完,聽眾忍不住鼓掌。
李笑野低聲唸叨:“魔鬼,是魔鬼。”
不,是魔女——顧然在心中默默糾正。
“下面找一個人上來彈。”蘇晴看向眾人。
剛才還欽佩她的聽眾,立馬避開她的視線,好像剛上課,準備默寫的英語老師突發奇想,準備叫一個同學在黑板上寫。
不,這樣顯得好像眾人都會,只是不想上講臺。
應該是冷若冰霜的數學老師拿著考卷走進教室,把試卷往將講桌一甩,說完‘你們這次考得什麼’,然後用目光看向學生們。
學生避開數學老師的目光,才是此時眾人避開蘇晴的態度。
“唐穎。”蘇晴道。
雖沒有聲音,但氣氛給人一種不少人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我、我看不見。”唐穎說。
“《二泉映月》的作者阿炳是真正的瞎子。”蘇晴說。
“我、我個子矮,摸不到鋼琴鍵。”
“我小學就開始彈鋼琴。”
“蘇醫生你小學的時候說不定就比我高。”
“安遙姐比你高還差不多,蘇晴醫生怎麼可能!”格格道。
顧然覺得頭疼。
但安遙不太喜歡自己身高的事,沒到影響她心態的程度,所以也不好讓所有人都不要提這件事。
其實不提也不是辦法,大多數時候,逃避既可恥又沒用。
“既然唐穎不願意,格格你上來吧。”蘇晴說。
“你去.不,你去你去!蘇晴醫生,我是徐恬,徐不恬逃走了。”格格目光清正地看著蘇晴。
“你們兩個是一個人,也可以是兩個人,但不管幾個人,你們兩個都是一起的,上來。”蘇晴說。
“好。”格格沒什麼不願意,反而好奇。
學習鋼琴時,她時而好奇,水平極低;時而厭惡,水平還行。
“徐不恬,你彈得竟然比徐恬好。”謝惜雅略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