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香迫不及待,已經沒有繼續討論下去的興致,叫上顧然、何傾顏,就去了二樓研究室。
她臥房內的書房,早已經被她改造成了調香室。
客廳內,只有莊靜與蘇晴。
“沒關係嗎?”莊靜輕聲問。
她現在的語氣,在任何場合都不會出現,只有在與蘇晴獨處時才會有。
可她是真心的嗎?蘇晴不敢完全肯定,作為心理大師,莊靜有能力偽裝成任何人的母親。
“能不能再上島都是一個問題。”蘇晴說,“就算能上島,也要經過反覆實驗,確認只憑我一個人幫不了顧然,才會同意何傾顏加入。”
令人蘇晴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是,比起何傾顏加入,她擔心的竟然是另外一件事:
萬一能繼續上島,那在夢中的她,還是處女嗎?
如果是,豈不是說,她每次都要疼,且因為疼,無法長時間對顧然進行心理疏導?
希望不是。
但心理師的職業告訴蘇晴,這幾乎不可能。
夢幻泡影,之前那個夢只是一個泡泡,夢結束了,泡泡也就破了,物質上什麼也沒留下,只剩心理作用。
下一次登島,又是一個新的泡泡,而這個泡泡依舊以現實為基礎,更準確地說,是以佔據上風的本能為基礎。
在蘇晴自己心裡,‘認為是處女’的本能,肯定比‘自己已經不是處女’的本能強大。
考慮到她這輩子一直給自己灌輸‘夢境只是過眼雲煙’的理念,可以預計:就算在夢中有無數個第一次,只要現實中她還是,那她在夢中就一定是。
難道要在現實中也要——
一切都被莊靜看在眼裡。
被她看在眼裡的東西太多了,她早已經無動於衷,可蘇晴這點小心思,讓作為母親而非心理大師的她,嘴角微微揚起。
沒等蘇晴察覺,莊靜又問:“如果最後真的走到需要傾顏幫助的地步呢?”
“能幫到顧然就好。”蘇晴說。
“這麼喜歡他?”
“嗯。”說完,蘇晴又忙補充一句,“只在夢裡!”
“受委屈也沒關係?”莊靜再問。
蘇晴不太想說的樣子,但還是繼續下去:“.我喜歡顧然,也喜歡何傾顏,或者說關心她。”
她停下來,似乎覺得詞不達意,無法說出心中的準確感受。
莊靜注視著她,說:“你喜歡現在的生活?”
是的。
蘇晴彷佛終於找到合適的字眼般心情明朗起來,可下一瞬間,她又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現在的生活,是指她、莊靜、嚴寒香、何傾顏、顧然,五個人永遠住在一起嗎?
是否還包括,假日與陳珂、謝惜雅,偶爾還會有菲曉曉等其餘人,大家一起出去玩?
當然,作為二組組長繼續在療養樓為病人看病,也是‘現在的生活’。
“看值不值得,受的委屈,以及依靠受委屈而獲得幸福。”莊靜說,“你自己衡量清楚。”
蘇晴咬住下嘴唇。
如此明顯的糾結,不該出現在一位心理師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