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春耕抬頭一看,就見管事一副暈乎乎的表情,像是在為什麼事情費解一樣。
裴春耕問:“出了何事?”
管事的搖搖頭,又點了點頭,之後才一臉糊塗地說。
“剛才有個乞丐過來送信兒,這看起來像是宴二爺的手筆,可是您瞧這字,還有這信上的內容。”
裴春耕接過來一看,瞬間一怔。
管事神色複雜道。
“是您家二公子的字跡,這斷不會錯的。二公子還有一個別名,叫做流觴。雖說流觴這個身份被旁人頂替了,但二公子的字,老奴卻絕不會認錯。”
裴春耕想起家中二弟夏耘的模樣,他半晌回不過神來。
管事又說:“二公子在信上寫的,是昨夜安家那個叫做孫東的男人跑去回春堂,而二公子擔心,怕那個孫東會遭遇不測,畢竟如今這個節骨眼兒……”
如今這種節骨眼。
和裴家親近,對裴家好,便相當於是和閻王死神打交道。
畢竟連裴韶音那邊都已如此,更遑論還是一個外姓人,更遑論還是一個不沾親不帶故的。
裴春耕按了按眉心,他也不禁露出一副費解的表情。
“二夏……”
他擰著眉。
“派人去盯著安家,另外,你且讓人查查,二夏他到底是如何掌握了宴之的通訊手段,又是如何讓人把這封信送過來的……”
這一點,著實是太出乎他意料。
他倏然警覺,他好似錯估了什麼。
比如他一直以為二夏雖冰雪聰慧,雖然是個聰穎的,但即便有著幾分小聰明,城府卻不深。
可今次露出這種小尾巴,又是為什麼?
二夏是在表態嗎?
是在藉此,向他示意什麼嗎?
比如二夏並不如他此前想象的那種模樣,又比如其實對於他那些事,二夏知道很多,遠比四冬還要多,甚至於還對自己與宴之的關係,有著深切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