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是這邊吧?家裡有沒有誰在等你回去?”
秋秋撥弄了下它的耳朵,邁步向前走。
大雨之後的蘆葦叢彷彿一群吃了敗仗的殘兵·顯得十分狼狽·蘆花和落葉零落四散。
“你自己能回去嗎?”秋秋彎腰把它放在地上。它拖著那條受傷的腿往前挪了兩步,轉回頭來。
秋秋跟在它後頭·看著它一點一點的前行,雖然緩慢艱難·但是它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也許家裡真的有誰在等它,所以剛才大雨傾盆,它還受著傷的時候,也在掙扎著往回走。
秋秋想起頭一次見到大白的時候,這隻有靈性的兔子去廟裡偷東西。它懂一些世事,肯定知道被人捉住沒好下場,但是為了二白,還有未出世的孩子,它只能孤注一擲。
瞧,連兔子都知道牽掛,拾兒呢?他可得比兔子有能耐吧?居然現在還沒找到她,夠無能的。
秋秋決定見了面要好好諷刺他幾句。
兔子鑽進了前頭的草窠裡頭。
秋秋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兒了?
它到了家了,她也了結了心事。你在這兒做什麼?”
秋秋轉過頭,管衛可真是神出鬼沒,秋秋什麼動靜也沒聽到,不知道他是跟著她過來的還是湊巧在這兒遇到。
“管兄,林兄他們也到了,剛才還問起了你。”
管衛轉頭朝河灘那邊望了一眼。他聽到了人聲,林素他們一行有五六個人,動靜當然不小。不知道他們說到了什麼,透過濃霧也能聽到一陣陣笑聲。
秋秋覺得腳邊有什麼微微一動,她低下頭來,剛才那隻兔子又從長草中鑽了出來,在她腳邊依偎不去。
“你還想要吃的?”秋秋彎下腰摸摸它的耳朵。
管衛走了過來,站在她身邊·也不出聲。
那隻兔子張開嘴,咬住了她的袖角。秋秋笑著彈了一下它的腦門,把袖子抽出來:“這個可不是吃的。”
她低頭往袖子裡去掏摸,等她掏出兔糧來,那隻兔子卻往前一撲,鑽進了草叢中不見了蹤影。
“小灰?”
秋秋探頭看看草裡,這小傢伙怎麼跑了?
她轉頭看看管衛——總不會是讓他嚇跑的吧。
這人一身煞氣,連兔子都知道怕他。
她把那一把兔糧擱在石頭上,拍拍手站了起來:“咱們回去吧。”
管衛卻站著沒動·看著她的身後。
秋秋有些奇怪,也轉過頭去看:“怎麼了?”
霧氣漸漸消散,可是他們的身後卻不是蘆葦叢與河灘,那些搖曳的蘆葦就象隨著霧變淡、消失了一樣,他們身後出現了一座橋。
橋極長,但是很窄,兩旁沒有橋欄,橋的那端還在霧裡,看不清對岸是什麼地方。
秋秋吃驚的看了一眼管衛。
“這是……”
難道這會是通往二層的入口嗎?
他們在這兒反覆搜尋了好幾遍都一無所獲,這麼一座橋·只要眼睛沒毛病都看得見,他們之前明明幾次經過,這裡什麼也沒有。
這橋怎麼會憑空出現的。
看管衛的神情,他也完全沒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是入口嗎?”
管衛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