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離開修緣山的時候山上已經出現了兩撥魔物的蹤跡,最近雖然沒聽說中原再傳來什麼訊息,可是既然魔物都出現了,好訊息或是壞訊息總是會有的。魔物肯定會作惡,或者被剿滅,沒有訊息這事兒本身就透著一股不尋常。是那些人出於什麼原因不傳遞訊息出來,還是他們無法傳遞訊息了?
“師父,人們常說懂得越多,煩惱就越多。我覺得這話有道理。我要是和一般的普通弟子那樣,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那就沒有這麼多擔憂了。”秋秋用手撥弄著水花,冷不防身後突然有個聲音說:“你說的那是掩耳盜鈴吧?”
“你怎麼來了?”秋秋詫異的轉過頭,拾兒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秋秋問:“你不是有很多事要忙?”
這種時候他應該忙得象陀螺一樣,怎麼可能有閒暇到這裡來?
“修緣山沒有信過來,你心裡不安,我都知道。”
秋秋點點頭:“即使沒人過來,傳封信來也好。”
雖然她在宗門待的時間不長,可是她對修緣山是有感情的。沒有人來不要緊,起碼來封信,讓她知道修緣山還安然無恙就行了。
她熟悉的、看著她長大的人裡頭,玉霞真人昏迷不醒,陸姑姑她們只是普通人,不能前來觀禮。
還有下落不明的兩位師姐,到現在一點音訊都沒有。
“別皺著眉頭。”指兒的手指在她的眉間輕輕摩挲:“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頂著。你要把煩惱全背在身上,只會把自己壓得抬不起頭喘不過氣,可對解決事情並沒有用處。”
“那你都怎麼辦?”
“一件一件的來。我要是你,現在先寫封信去修緣山,直接寫給掌門真人。你現在是九峰的掌峰,她不能對你的詢問輕慢以對。”
秋秋看著他,拾兒是個不開玩笑的人,秋秋也能看出來他這個提議不是玩笑。
嗯,這就是她的問題所在,她總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小弟子,拾兒這個提議是讓她先正視自己的身份。
秋秋揉了一下臉。
“我總是不大記得自己已經是掌峰了。”
短短數日,她還沒完全接受自己身份的巨大的變化。
“明天的事你不用擔心,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秋秋點頭:“我只要做好我自己那份兒的事情就夠了?”
她要做的事很少。總結起來就三件,頭一件是穿好禮服,站到她該站的位置,歐長老讓她怎麼動作她就怎麼動作,當好牽線木偶。後兩件稍微複雜一些,但是相比起來,秋秋覺得第一項才讓她頭疼。
說起來儀式並不繁瑣,她甚至不用開口說話。只要讓她走她就走,讓她拜她就拜,可以說完全無難度。
就是……如果只有少少的幾個人看著,那怎麼都無所謂。明天可是要當著數千門人和賓客的面,成了眾矢之的啊。
要是她有個小小的不慎,這醜就出大了。這麼多賓客回去後可能數年,數十年都會和門人弟子們說起,九峰掌峰這一次隆重的大典有多麼的“精彩”。
以這種方式出名可不是秋秋樂見的。
也許……嗯,這種情況可以叫做婚前恐懼症?
儘管這不叫結婚,可是秋秋就覺得這跟結婚差不離。實際上,修真者的道侶,和普通人的結婚是一個意思。
更重要的一點是,她現在的年紀……嗯,離法定結婚前齡還差好幾歲呢,拾兒估計也就剛剛夠合格線。
所以說,他們可真是年少有為啊,連結婚都這麼跑著趕著迫不及待。
和大典上有可能發生的意外相比,秋秋不安的其實是大典本身。
“咱們回去吧。”
秋秋摸出帕子擦了下手上的水漬。
拾兒已經站起身來等她了,但秋秋沒有站起來,還往前探了探身。
可能還是水波的作用,可她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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