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他要是掀了蓋頭,她該怎麼表示?衝他友好的笑笑好緩和一下氣氛,還是低下頭扮嬌羞把主動權全交給他?
還有,他們今晚還得……洞房!
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怎麼親親摸摸抱在一起洞房呢?光是一想秋秋就覺得頭皮發麻。
那雙紅色靴子越走越近。
秋秋也覺得越來越緊張,心怦怦直跳,口乾舌燥,喘氣也不知不覺的變急了。
那人站在了她身前,把光亮都擋住了。
一隻手伸過來,捏住蓋頭的一角。
秋秋緊張的呼吸都屏住了。
要,要掀了。
結果那隻手頓了一下,卻沒把蓋頭掀起來,手又縮了回去。
秋秋好險沒閃了腰。
這……這人怎麼回事兒?
秋秋想,難道他也緊張?還得再醞釀醞釀情緒?
好吧,新郎比她大幾歲,但是總體來說也還是個很年輕的人,成親這事兒,秋秋固然緊張,他可能也不輕鬆。
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
秋秋有點納悶,這會兒誰還會來?鬧洞房的?
應該是不至於,按鎮上的風俗,鬧洞房這樣的事不是沒有,可是一般都不會這會晚過來。眾人鬧洞房的意思多是為了添喜,並不是為了給新郎添堵,都這個時辰了,明擺著*宵一刻值千金,誰還會不開眼的這時候跑來?
新郎轉身走到外屋,開啟門和外面的人說話。
然後那人也進了屋。
聽那腳步聲,不象是女人。
有點不對勁兒啊。
如果是喜娘、婆子、丫鬟過來送吃的送熱水那是正常的,可是這會兒新房裡除了新郎,怎麼也不該再來一個成年的男人啊。
這人是誰?
而且那人居然不是在外屋同新郎說話,還進裡屋來了。
秋秋的手攥成了拳。
這事兒太奇怪了。
李家是大戶人家,怎麼會有這麼不講規矩道理的事情呢。
那人居然還一路走到了她面前。
蓋頭依舊阻擋著她的視線,秋秋還是隻能看見個鞋尖。
真巧了,這個鞋尖她也認得。
拜高堂的時候,新郎父母雙亡,李大官人是他的伯父,就坐在了堂上,兩人拜他的時候,秋秋看見了他的鞋尖,褐色的綢面兒黑綢邊,這雙鞋是李大官人穿的。
李大官人這時候無論如何沒有出現在新房的道理啊。
結果李大官人不但進了新房,甚至還伸過手來,掀掉了秋秋頭上的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