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烏樓派挺吃得開的。尤其是金真人,交遊廣闊,人緣特別好。
不說丹藥,散修要加固自己的居所,設下禁制,隱藏並保護自己。他們的修煉大部分時侯無人指點,只能靠自己摸索,很多人閉關時沒有人護法,一旦走火入魔真是求救無門。活的時候默默無聞,死的時候同樣無聲無息。
所以很多人都願意加入門派,求個庇護。名門大派尤其難進,因為大門派制度嚴謹待遇優厚,但同樣的,大門派可不會輕易收人。
九峰的人肯定不少,光是秋秋看到的藥圃,昨天就有許多弟子在那裡照料種植。要管理這麼多人,這麼多事,調停關係,平衡勢力,這得費多大功夫啊。在這些事務之外,他也得修煉……時間真是不夠用的。
“你去了第七峰?”
拾兒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秋秋把自己今天的經歷說了一遍。她的表達能力不是太好,而且今天的遭遇又太離奇,經常說前忘後,說著說著就跑了題。儘管她想盡量簡短的說完不浪費拾兒的時間,可事實上等她說完之後,夜已經都深了。
拾兒毫無不耐煩的表現。
不但沒有不耐煩,他甚至聽得非常入神——甚至可以說是非常陶醉。
好象只要是秋秋說的,不管說的是什麼內容什麼話題,他都聽得甘之如飴。
做為今天遭遇的證明,大白一直趴在她腿上不肯挪窩。
另一件證據是半禿的毛筆,現在正放在桌子上。
大白不用說,拾兒對它當然熟悉。
拾兒甚至還伸手摸了一下大白的耳朵。
兔子耳朵很好摸,暖暖的軟軟的,摸起來特別順滑。
但這隻筆,拾兒搖頭表示:“這不是你的東西,也不是我的。”
“但是它放在那間屋裡。”
那麼所有權應該是歸屬於她的。
秋秋覺得這個東西應該也不重要,多半是當時隨手放在那裡的。
但是拾兒拿起筆之後,他的神情變得認真且鄭重了。
“這是尚掌峰的東西。”
“誰?”
“第七峰從前的掌峰,尚真。”拾兒把筆端給她看。
上面有個圓圈的標記,圈裡是個很小但是很清晰的尚字。
如果不是他說。秋秋根本沒有注意到這是個字,她剛才一直當這是一個隨手雕的沒有什麼意義的裝飾花紋。
尚真應該是那個房子裡有很多書畫的掌峰。
秋秋覺得自己雖然不拘小節,但是她肯定沒有把別人殿閣裡的東西不告自取拿來就用的習慣。
那這筆為什麼沒放在尚真的屋子裡,而是出現在她從前的桌子上?
是她急著找筆用?不太可能。
那……總不能是尚真送她的吧?人家早早就飛昇了好咩?
但拾兒的結論正是秋秋認為最不可能的那個答案:“這應該是尚掌峰送給你的。”
“送給我?”
“這支筆應該是她最常用的一枝。出自當時有名的一位長老之手,那位長老擅長煉器,他一生煉製了十數件有名的法寶法器,這支筆如果我沒記錯。應該就是尚掌峰生辰的時候收到的賀禮,名叫墨霜。”
凝墨成霜嗎?
倒真是個好名字。
但是秋秋覺得拾兒說的話不太可能:“尚掌峰不是早飛昇了嗎?”
拾兒說:“那年我們返回中原之後,你曾經匆匆的折回來一趟,你告訴我你遇到尚前輩了,應該是她留下的精神印跡給了你一些指引。這支筆應該也是當時留給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