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兒你……”靜心師姐畢竟有涵養,話到嘴邊換成一句:“這頭髮梳的真別緻。”
拾兒就跟沒看見別人異樣的神情一樣,淡淡的點個頭就算。
太淡定了。
至於靜怡師姐,這一次可算是得罪她了。平時見面還能說笑兩句,現在簡直是對秋秋視若無睹,雖然她們門派冷清,連師帶徒才四個人,可是秋秋平時的規矩總是不錯的,見了師姐都要招呼。而靜怡呢,以前好歹也給個回應,就算不說話不笑,點個頭也是有的,現在連點頭都沒了,秋秋停下來問好,她直接就當沒看見一樣走開。
這樣的事有過幾回之後,連陸姑姑她們都察覺了。陸姑姑一向偏愛秋秋,靜怡是做師姐的,同門之間,師弟師妹當然要尊敬師兄師姐,可師兄師姐也得照應後輩,做出表率。象靜怡這樣,因為一點小事就同師妹生分了不說,還這麼明晃晃的打臉,實在太過分了點。
秋秋自己倒不在意,反正她做了她該做的,至於靜怡,她心裡不快透過冷落和漠視的方式表現出來了,這倒讓人放心。要是她還一臉笑容熱情過度,秋秋反而要覺得這位師姐是不是燒壞了腦子或是另有盤算。
畢竟這雙/修的好處一天比一天更清楚的顯露出來,秋秋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連玉霞真人都不知道拾兒到底生的是什麼病,也不知道她修煉的什麼功法。
就在秋秋覺得一切都如此順利的時候,拾兒發病了。
這病發來得非常突然,毫無預兆。
秋秋雖然聽說她是病人,可是畢竟拾兒沒說過自己的病情,秋秋也沒見過她發病——心裡只當是慢性的病,相當於營養不良之類的。一看她那副總不曬太陽的樣子,就會讓人聯想到這些上頭。
可是她想錯了,這是個修真的世界,能讓方真人和師父都慎重、鄭重對待的絕不是什麼小毛病。
“拾兒,你瞧,我跟師姐又討來了一個荷包,這個比我那個還能裝,你要是有什麼東西想隨身帶著都能裝在裡頭……”
她把荷包遞過去,可是拾兒卻沒有伸手來接。秋秋抬起頭來,她發現拾兒並非不想接,她的手已經抬起來了,可是卻只抬起來了一點點,並且還在微微的顫抖。
“拾兒?”
那雙黝黑幽深的眼睛已經失去了焦距,拾兒軟軟的朝秋秋倒了下來。
秋秋趕忙伸手去接——好吧,雖然當了很多年小孩兒,可她在內心深處還把自己當成大人。這張開手的一瞬間,她滿以為自己可以穩穩把拾兒抱住。
但現實是殘酷的,她這副四五歲小丫頭的身板兒,想接住比自己高比自己大的拾兒,純屬痴人說夢。
撲通一聲,秋秋被拾兒撲倒整個壓在了底下。要是這會兒有人從上往下看,就能看到秋秋瘦瘦的身體撲倒在地,而在她身下露出了秋秋的胖手短腳——還在不停的掙扎,活象被翻了身肚皮朝天的烏龜。
被壓不是最重要的,秋秋在被撲倒的那一瞬間當然是眼前一黑,隨即她就感受到了拾兒身上不同尋常的熱度。
那簡直象是要燒起來一樣的灼痛感,就象一大鍋沸水迎面朝她傾倒了下來。
秋秋疼得差點嗷嗷大叫,可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拾兒變得那麼重,簡直象一塊萬斤巨巖一樣,她掙扎了好幾下都沒能把拾兒從自己上頭推開。
拾兒身上越來越燙,就象一塊燒紅的炭,秋秋覺得自己也馬上就要被燒起來了。
還好她記得自己是個修真人士,不是個普通人,一道指風甩了出去,把窗子炸了個大洞。
這麼大的動靜在安靜的山上立刻引起了騷動。
秋秋聽到有人驚呼然後往這邊趕來的動靜,確定自己不會倒黴的在自己院子裡被壓死或是燙死,才放心的兩腿一蹬暈了過去。
————————
這幾天身體不大舒服==上火,咽炎,牙痛~都不是大毛病,可是夠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