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良峰這時候已經睡了,大門緊閉,家裡黑燈瞎火的。
齊磊敲著二叔的臥房窗戶,叫道:“二叔睡了嗎?你起來一下,我找你有事。”
“是齊磊嗎?有什麼事,就這樣說吧。”齊良峰在屋裡答話。
“這樣說不清,二叔你起來。”齊磊繼續敲窗戶。
齊良峰沒奈何,只得穿衣起床,開啟了大門。
齊磊進了屋子,將兩包煙掏出來,扔在二叔家的大桌子上,說道:“二叔,我跟信用社的施主任說好了,貸款三千塊。施主任人不錯,一口就答應了,也算是看得起我齊磊!”
齊良峰很吃驚,說道:“你有些本事嘛,都說施主任難纏,油鹽不進,很多人搞貸款都搞不下來。殺豬匠王響搞貸款,施主任都不給面子。”
齊磊嘿嘿一笑:“王響是王響,我是我。蛇有蛇路,蝦有蝦路。王響辦不成的事,我未必就辦不成。”
齊良峰連連點頭,感概道:“齊磊,你有出息了,你爹如果還活著,一定開心得不得了。”
齊磊拉著二叔的手,給二叔下套:“二叔,我爹死了,你不就是我爹嗎?我爹只有你這個親兄弟,他不在了,我們孤兒寡母的,大大小小的事,還不都是二叔照顧?要不是二叔一直照應著,我們兄弟姐妹,能不能吃飽飯,都難說。”
誠然,自打齊磊老爹去世以後,齊良峰的確是一直照應寡嫂和侄兒侄女的。這幾年,齊磊家裡犁耙打場的活,都是齊良峰包了。直到今年,齊磊學會了使牛,齊良峰才輕鬆一些。
齊良峰被齊磊說得心酸又激動,豪情滿懷地說道:“孩子,你是我侄兒,就是我兒子,我不幫著你們,就不配做你的二叔!”
齊磊就等著這句話,連連點頭:“二叔,我就知道你會幫我。明天上午,你陪我一起去信用社吧,施主任說了,我的三千塊貸款,需要你擔保。”
“什麼,要我……擔保?”齊良峰的臉色變了,眉頭緊鎖。
“是啊,要二叔擔保。本來振華要給我擔保,可是他沒結婚,沒資格擔保,我只好找二叔了。再說了,振華畢竟是外人,讓外人擔保,我怕二叔罵我,說我看不起你……”齊磊說道。
“這個……”齊良峰老實巴交的,被齊磊說得無話可回,沉吟不語。
“二叔不說話,那就是答應了,明天一早我來叫你,一起去鎮上。”齊磊說道。
“等等。”齊二叔叫住了齊磊,嘆氣說道:“齊磊,你聽二叔的話,還是跟著王耀巖幹吧。做工程,風險太大了,你又年輕。我們是窮家,底子薄。如果你做工程虧本了,我們兩家就全部垮了!”
齊磊斜眼看著二叔,說道:“二叔,施主任都相信我,你還不相信我?振華都願意給我擔保,你不願意?你到底是不是我二叔?”
齊良峰嘆氣:“不是二叔不相信你,實在是擔不起這個風險啊!你要是做虧本了,二叔的家產就得全部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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