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拂在臉龐的冷風透露著說不上的惆悵,回到剛離開的卷閘門前沒用幾分鐘,燈亮著,就連溫度都與之前相差無幾,向陽拉著她坐在還殘留自己剛才的溫度的沙發上,拿出小藥箱裡的紗布和碘酒,向坤經常受傷,他以前也是,所以店裡和家裡都經常備著這些常用的東西。
碘伏擦過傷口的時候,夏七月的手往回抽了一下,平時也沒有這麼怕疼,這會卻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傷被無限的放大了,鑽心的難受,向陽手下放輕,她看到那幾顆陷進手心裡的石子被向陽挑出來的時候,他的手在輕微的顫抖,夏七月的手白而小,在血痕的襯托下顯得特別讓人心疼,兩個人依舊一言不發,空氣間的沉默像是要憋死誰一樣,只覺得胸口發悶。
手上沒有過多的處理,只是貼上了幾個卡通樣子的創可貼,當時買它的時候向陽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想的,看著可愛,頭腦發熱了吧,但是現在貼在夏七月的手掌上卻又覺得自己相當有先見之明,繼續保持著之前的沉默走了出去,北風呼嘯而過,誰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到了夏七月的小區門口,整個漆黑一片,路燈不知道是被誰給敲掉了,夏七月說了聲謝謝,藉著手機的光線獨自回去。
向陽是看著她走進小區離開,還是在她轉過身時就走了,她不知道,不想回頭,害怕自己一回頭就會忍不住想哭,以前從沒覺得自己的淚腺這麼發達,原來自己是這樣脆弱。
第二天進教室的時候向陽趴在桌上正在睡覺,昨晚腳踏車自己推回家了,那...他是走回去的?
夏七月輕手輕腳的拉開椅子坐下,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教室裡也因為向陽在睡覺而鴉雀無聲,第一節就是江國強的課,進來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走錯教室了,退出又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後排趴著睡覺的人,咳了兩聲,向陽揉完了眼睛用手掌託著下巴眯縫著眼睛,江國強沒說什麼,放下教科書就開始上課,何遠也異常安靜的沒有抓著向陽問個不停。
整個上午課程結束,夏七月覺得自己挺直的背快要僵硬了,想伸個懶腰又覺得彆扭,乾脆拉著謝清雅出去吃午飯,謝清雅用胳膊搗著她,壓低聲音趴在桌上說:“蘇妍轉學了。”
夏七月有些驚訝,但還是壓著聲音問她:“為什麼?”要知道烏彎鎮唯一還算可以的高中就是這裡了,雖然也不怎麼樣,但是比起其他學校來說出事相對較小,升學率也相對較高,而旁的學校都是些不忍直視的混子選手,校園血腥暴力事件比比皆是,蘇妍怎麼會這麼想不通轉學了?
“我也不知道。”謝清雅把自己的黑長直往後攏了攏以防掉進麵湯裡,繼續說著:“我也是今天來學校的時候聽見他們班上的人說的。”
“開學的時候我還看到她了。”夏七月把碗往旁邊移了移,靠她近了些:“當時她看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還跑了呢。”是詢問還是什麼?夏七月記得她倆並不熟悉。
謝清雅掃視了一圈周圍吃飯的同學,都在各自吃著自己碗裡的面,沒有人注意她們在討論什麼,然後才繼續壓低聲音跟她說:“聽說那幾天就是為了過來辦轉學手續的,我在想是不是...?”
“不可能。”夏七月沒等她把名字說出來直接斬斷。
謝清雅瞪著眼睛:“我還沒說是誰。”
“我知道就行了。”夏七月搖頭:“上次的事情完美收官,他也沒有必要給自己沒事找事。”說完把碗端回面前喝了一口湯,她不想讓謝清雅看出自己的不自在。
謝清雅嘆了口氣:“也是,他最近都沒來過學校,不過,你們兩個是怎麼了?今早看你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吵架了嗎?”
“我倆有什麼好吵的。”夏七月裝作淡定的一板一眼繼續說著:“上課不聽講,你作業又要抓瞎。”
“說你倆呢。”謝清雅瞪了她一眼:“別跟我說作業,我總得你倆...”
沒等她說完,夏七月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頭:“沒有。”
“哦。”謝清雅不再問了,早就看出她悶悶不樂猜測可能和是向陽有關,但是現在夏七月的態度更讓她確定了,不想說就不問吧,一會問哭了,可是不太好收場。
回教室的時候夏七月心情更不美妙了,向陽桌子前站著一個個頭挺高的姑娘,雖然上身穿著羽絨服還是個背對她的姿勢,但還是能看出她身材不錯,前凸後翹完全符合某人曾經說過的大波浪形象,畢竟下身的皮短裙和露出的大白腿還是相當搶眼。
夏七月站著沒動,謝清雅撞在的她的後背上:“怎麼了?”
“等下進去。”夏七月連忙拉著謝清雅退出教室,不知道向陽看到她了沒有。
桌上放著粉色的信封還有一盒巧克力,向陽擰著眉在玩手裡的俄羅斯方塊不想看她,高個美女雙手支著他跟前的書桌,外套拉鍊是拉開的,彷彿能看見她若隱若現的兇器,聲音帶著一絲嬌弱完全不在意向陽的態度,執著的表白:“向陽,你剛來學校的第一天我就喜歡你了,你應該見過我吧,我是高三二班的程娜,我...”
“滾。”向陽懶得抬眼,聲音很低,但是卻異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