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璐的關東煮做好拿打包過來,夏七月也吃完了一次性餐盒裡的菜時,秦璐才故作鎮定的又開了口詢問著:“爸媽年紀都不大吧?”
“爸爸四十九,媽媽四十七。”夏七月內心毫無波動的說著,向陽聽到她的回答時偏頭看了她一眼並未說什麼,秦璐像是有些失望又像是有些放鬆,她仍舊面色柔情的笑著:“你看我問的有些多了,陽陽交往了女朋友,我也是想替他問問情況,你別多心。”
“怎麼會?”夏七月也笑了:“阿姨還想問什麼,問就是了。”
秦璐猶豫了片刻還是把心中的疑問咽回了嗓中,雖說夏七月說了想問什麼,問就是了,但秦璐仍舊看的出夏七月有些抗拒,她不想招眼前這個乖巧的女孩反感不再多問,溫柔的說著:“沒什麼了,我送你們回去吧。”
向陽感覺到夏七月的情緒變得有些異常連忙開口拒絕:“不了,秦阿姨,我騎了車,就不麻煩你了。”
“你倆還真是有默契啊。”秦璐笑了笑,拿出一張明白遞給向陽,也不強求的說著:“那明天有時間讓阿姨請你們吃飯嗎?”
向陽摸不準夏七月的想法,他雙手接過名片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我們還要上課,這樣吧,如果放假的時候阿姨還在這邊的話,我再跟您打電話?”夏七月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向陽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在手心裡用餘溫包裹著她。
秦璐全然不明原本舒心溫暖的氣氛在一瞬間內變得有些冰冷,向陽之前柔和的目光現在也變得有些犀利,她經常陪著丈夫出入高階場所早就練就了一身的察言觀色,優雅的站起身說了句:“好的,那我就等你電話了,晚安,兩個好孩子。”
等那輛黑色商務車開的遠了,他倆才離開座位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向陽今天沒有騎車,他的車借給範明瞭,範明的車昨天陪著許靜文去找前夫的時候車輪被人釘了釘子還扔在許靜文的出租房門口沒有取回來,想到這裡向陽也是頭疼不已,他們幾個人一直以為許靜文嫁的不錯,其實不然,許靜文根本不喜歡她老公,而她和那男的結婚也只是因為未婚先孕。
孩子沒了,婚自然也就離了,只是這個中原委許靜文一直不肯說,但是她要想追回自己之前的存款必須有個男人陪她一起去要,向陽也跟著去了幾次,那人完全是個無賴,打了兩次依舊沒用,離婚的時候財務沒有分離乾淨,再之後那人居然不認賬了,說是許靜文放潑撒豪無理取鬧,也是讓人無語的厲害。
如果換做別人,他倆或許不信,但這是許靜文開的口,不得不信,許靜文的性子一直都是直來直去,從不會顛倒是非黑白,更不會去欺騙範明,她寧可閉口不言瞞著別人,也不會信口雌黃,想到這裡向陽嘆了口氣。
聽到他嘆氣,夏七月轉臉看他向陽愁眉苦臉的神情讓她心裡一緊,不經擔心的問道:“怎麼了?”
“朋友跟前的一點麻煩,不要緊。”向陽雙手插在兜裡低著頭和夏七月並排走著,夏七月哦了一聲,也低著頭回想著剛才吃飯的那位秦阿姨,她還是忍不住問了:“那位秦阿姨和你是什麼關係?”
“我媽媽的朋友。”向陽語氣平靜的說著:“她以前的日子也挺慘的,父母離異,她和她妹妹經常吃不上一頓飽飯,過年的時候總會來我家一起過,我媽對她挺好的,說她們特別不容易。”向陽還記得他還很小的時候有一次爸爸出差在外,秦璐在外面被人欺負了還是他媽上前撒潑把那人罵的狗血淋頭,當時秦璐差點和他媽媽義結金蘭,不過現在現在看起秦璐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至少不會在生活上有所窘迫。
“那她是出去打拼了嗎?”夏七月好奇的問著。
“不清楚,後來只聽說妹妹丟了,她就走了。”向陽解釋著,神情有些黯淡:“後來我爸媽去世的時候她來過一次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夏七月輕輕摸著他的後背想給他帶來一點可能的安慰,這是向陽第一次提起他的父母,也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一種無法詮釋的悲痛,向陽對她笑了笑:“沒事,不用安慰我。”嘴上說著沒事,眼眸裡的光還是黯淡下去,路燈下兩個孤單的影子相互依偎搖曳。
夏七月知道嘴上的安慰不過是九牛一毛,對向陽來說也只是隔靴搔癢而已,向陽反手攬著她的肩往前走著:“過幾天你要去嗎?”
“去吧,你覺不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樣。”夏七月問他的聲音很低,彷彿這只是自己的一個不切實際的猜想。
“說真的。”向陽看著她認真地說:“你倆眼睛特別像。”
原來向陽也看出來了,夏七月的心猛地提起來:“會不會她就是我的...?”媽媽兩個字沒有說出口,更何況她也叫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