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喊了一聲:“明哥。”
範明看見他又是一臉愁苦的表情:“跑會去吧。”
“怎麼了你?”向陽勾了一下範明下巴,好久沒見他這個模樣了,範明毫不留情的開啟他的手,跨上摩托後座有些無力的把下巴墊在他肩膀上:“別調戲你哥,你要真是我弟就好了,哎。”
向陽笑笑:“我是啊。”
話音剛落向陽手下給了一把油,兩人疾馳而去,昨晚挺大的雪,今早居然都化的差不多了,找了條不算差的路,向陽提了速,兩個人都沒帶頭盔和護具,寒風打在臉上跟刀割似的,冷颼颼的疼,耳邊呼嘯而過的風凍的有些發麻,衣服都被吹透了,範明往他後背縮了縮:“啊!真雞兒冷,我們還是去店裡吧。”說話的聲音在寒風裡打著飄,右手搭著向陽的肩感覺要凍掉了,更何況兩隻手捏著把的人。
“啊!再跑會!我要像風一樣自...”向陽唱了半句,吃了一嘴冷風趕緊閉了嘴,腮幫子呼呼的刺疼,刺激併發洩著的他手下又擰了一把,“哎操!你他媽慢點,我耳朵都他媽的要吹掉了!”範明此刻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在這種天氣抽這種風,整個頭皮都要炸了。
又跑了幾分鐘過了一個壓彎,飛馳的速度緩緩降下來,向陽下車的時候腿僵硬的差點打不了彎,痛苦流涕的兩個人開啟店門的那一刻剎那間感受到了重生,迎面而來的暖氣啊,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暖氣帶來的真愛,範明基本上是衝過去抱住的暖氣片:“我手都僵了,你看看我耳朵是不是掉了?”
“真爽啊!啊啊!耳朵在呢,在呢。”牙齒打架的向陽搓著胳膊靠過去,走到他旁邊把手伸進範明脖子後面的衣領裡:“感受到了嗎?”
向陽的手簡直了,說是沒有體溫都有人相信,範明甩開他的冰塊手哆嗦了一陣:“滾你大爺的!死人手吧!”
“我沒大爺。”向陽笑呵呵的把手暖著,過了好一會,手上的溫度才逐漸恢復正常:“我去買兩杯薑茶。”不喝點,怕是會感冒,那會騎車是瘋了點,這天氣吹的人有點頭疼。
“快去。”範明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旁邊,手都懶得再動一下。
奶茶店挺近的,兩杯薑汁奶茶,一杯加糖,一杯無糖,沒什麼姜味兒,不好喝也不至於難喝,叼著管子還沒進店門就聽見範明和別人正在說話,聽聲音還是個耳熟的姑娘,門口放著一輛紅色的小踏板,向陽瞟了一眼往裡走。
“這麼快?”範明看著他,“嗯?”向陽喝了一口:“又不遠。”身上的勁才逐漸轉暖。
“向...向陽。”謝清雅緊張的看著他,夏七月不在的時候她還是會怕,謝清雅裹著黃色的羽絨服,帶著個白色的毛絨帽,一頭黑長直襯著她的臉精緻乖巧。
“門口你的車嗎?”向陽放下奶茶準備去門口把車推進來,範明已經先一步出去了,向陽挑眉看他,平時來人都窩在後面的人,今天這麼勤快?
有點不對勁。
“嗯,老熄火,這是你家店嗎?”謝清雅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範明已經把車推進來了,有模有樣的檢查著,向陽忍著笑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嗯,我看看。”把另一杯奶茶遞給範明:“你的加糖。”
“你倆認識啊。”範明沒接指了指小踏板:“你先看看車吧。”
“嗯,好的明哥。”向陽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謝清雅:“不著急的話,要不你先回去車放這,留個號碼,修好給你打電話?”
向陽繞著車看了看又啟動試了一下,有可能是火花塞或者氣門密封不嚴,沒什麼大問題,謝清雅拿出手機:“你號碼是多少?我給你打過去吧。”
“明哥,留你號碼吧,我檢查一下車。”向陽帶上手套拿了工具箱彎下腰檢查,謝清雅也沒多想,範明愣了一下:“哦,好。”留過號碼存了名字,謝清雅抓了抓帽子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謝謝了。”
“不客氣,你去送吧。”向陽沒抬眼,手上繼續擰著螺絲,範明送完回來的時候,向陽正取下火花塞帽做高壓跳火試驗。
範明坐到一旁拿起奶茶瞅他:“幹嘛留我電話,這是你同學嗎?”
謝清雅剛進店門的時候,範明還以為是向陽,眼皮都沒爭,小姑娘有點害羞,站著支吾的半天才問了句車能修嗎,範明從椅子上蹦起的時候覺得自己大概是扭到腰了,聽著聲音甜兮兮的,再一看跟前站著的女生,笑起來帶著兩個酒窩,恍惚間他以為看見了許靜文,不過許靜文的性格直來直去,不像眼前紅著臉的姑娘。
“小姑娘挺好的,特乖。”向陽邊忙邊說:“不想要啊?不想要號碼給我。”
“不給。你也沒多大,叫別人小姑娘。”範明樂了,看起來也就十七八的樣子,有點殘害祖國花朵的愧疚感,搖了搖頭:“算了,年紀太小了。”
向陽剛進來的時候看見範明的表情就知道他對謝清雅有點意思,平時來人別說推車,招呼人都是一句等會吧,人不在。許靜文的事已經過去一年,範明忘沒忘他不清楚,但是許靜文已經結婚生子,他也不可能一直活在過去的回憶裡。
“總會長大的。”向陽換了個新的火花塞,又重新換了機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