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燈籠。”

白玉無手裡提著個小燈籠，也算是這邊的特色了，原本是沒有的，不過這從早上一直開到半夜的街會，還能沒幾個漂亮的燈籠嗎？

蓮花靈活肆意綻放，不帶任何的色彩，只有一點燈火在其中閃耀，不停的跳躍著，時不時的有幾個被風吹起來的雪花，捲到燈籠裡面。

林穀雨抬起頭來，也不曉得兩個人究竟是走了多久，聊了多久，不知不覺的天竟然已經黑了，只是那燈火通明竟然是沒注意的。

周圍也就是吵吵鬧鬧的一篇。

年輕的時候少男少女，也沒有那麼多的束縛，互相之間嬉笑打鬧著，誰也沒放在心上，一年也就這麼一回，大多都是青春年少，說是上了些年紀的，便也沒心再過來了。

“近來可還好。”

“你已經問過了。”林穀雨手裡提著燈籠，慢慢的向前走著，望著身邊的人。“不過我要再回答一次，我過得還算好。不愁吃不愁喝，相比他們來講穿的也是厚的，相比起到外面的民來講，我的生活簡直就是像在天上一樣。”

白玉無頷首，“如果你無視我便是放心了，只是若是從你心底裡面與自己相比，也是過得好的嗎？”

林穀雨略微的遲疑了一番說道，“你這話問的我倒是有些不清楚，要怎麼回答了？與我自己相比的話，便是勉勉強強到也算是能過得下去的。”

“也好。”白玉無望著她，“有時候心裡面記掛著你，只不過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林穀雨腳步似乎停頓了一下，頭一次聽到這人說自己的話，第1回聽著他心裡記掛，早就已經知道，可真的聽到了卻也是頭一回。

“我……”

“沒事，隨便說說。”白玉無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失態，聽到對方略微加大了遲疑，便是迅速的將話語收了回來。

林穀雨微微的抿著嘴唇，倒也沒有什麼話語，自己也不想在這上面有什麼多大的糾纏，就算心裡面想，卻也不能去想。

系統，就像是千年前的人心，狠狠的推著自己，一步一步的向前，似乎是一個小小的節點，將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可落到了這一步也不免得走了下一步，等到自己想回頭的時候，才發現早就已經不能回頭了，就算是真的能夠跳到最開始的位置，又怎麼能夠回去呢？

算了。

心頭裡面再怎麼想也只能算了。

“天色不早了。”

也不曉得究竟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分開而行。

林穀雨手裡提著一個燈籠，緩慢的向前走著，這一邊的道也不算是黑，一點一點的踩著，蓮花的燈籠罩的位置是清明。

【你不應該這麼快走。】

我還以為，你要自己過好一長時間呢。

【……別這麼說話。】

林穀雨嘴角含著一抹微笑緩緩的向前。

“姑娘，你不想問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