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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欠收拾

幾個小夥子心思起伏太大,以至於回到府上還在激烈的談論酒樓中那個說書人。

瑾娘一開始沒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可她也是個訊息靈通的——她雖然不大出去交際,但耐不住手下有個包打聽的丫鬟。因此不管是世面上的趣聞軼事,亦或是河州官員後宅的動靜,她多少都知道些。

長安長平幾人說的說書人,瑾娘覺得有些熟悉。她仔細歐諾個腦海裡一扒拉,呵,還真巧,她前幾天還真聽丫鬟們說過這個人。

畢竟這說書人在河州有些日子了,日日在酒樓說書,也賺了諾大的名氣。雖然他說的那些軍事啊,戰爭啊,女眷們都有些排斥,打心底裡不喜歡聽。可若真是耐心去聽了,就像是吸大.麻一樣,會上癮。

就像是府裡的丫鬟,偶有一次過去聽了,第二天當差時就魂不守舍,總想往外跑。瑾娘聽了丫鬟複述的內容,倒是理解丫鬟心心念唸的原因,也瞭解了說書人“生意火爆”的因由。

其一自然是站在一定的高度去評判實事,會讓老百姓忽視自己低微的出身,產生一種錯誤的、虛幻的、高高在上的感覺。在那時候,他們不是被現實壓迫的毫無反擊之力的平民百姓,而是可以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手握生殺大權的權貴。那些有威名赫赫的將軍都是國之棟樑,也不再需要他們抬頭仰望的人物,他們完全可以俯視他們,甚至肆意評判他們的功過是非,這大大的滿足了他們的虛榮心。

再來,自古有“指桑罵槐”一說,老百姓對當今的統治者心存不滿,卻不敢放肆的說什麼。藉著唾罵那些已經作古的將軍,可以宣洩因為現實不公帶來的怒氣和負面壓力。

這都是致使說書人生意火爆,酒樓客來如雲的原因。

不過這事情以往她沒放在心上,今天卻特意留了個心思,準備稍後和徐二郎說說此事。

河州太重要了,是國之邊境,河州若有失,就像是開啟了韃子南下的大門。這對齊國的百姓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訊息。

秋收在即,河州如今迫切需要安定的環境。若是那說書人只是無意中造成轟動還好,若是有意為之,就怕河州城內會出亂子。

這種關鍵時刻,河州真是一點動亂都禁不住。

瑾娘暗暗記下,隨即讓丫鬟去水雲居看看翩翩醒了沒有。

長樂和小魚兒早就午休起來,跟著安瀾學棋去了。她們早先都對琴棋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如今學的時日長了,也學出了幾分味道,都是越發喜歡學了。

當然,僅限於棋,琴不算。

兩丫頭沒有一點音樂天賦,看見琴還是頭大,奏出的曲子也跟磨刀殺豬的聲音沒多大差別,總歸瑾娘挺嫌棄的。

瑾娘打發長安幾人去洗漱換衣。他們在外邊跑了一圈回來,還擠在人堆裡聽說書,滿身都是味兒。有汗臭味兒,狐臭味兒,甚至還有馬身上的騷臭味兒……

這味道有如毒氣,燻得瑾娘面色都變了,趕緊揮手把幾個小子攆了出去。

花廳內清淨了,瑾娘就和坐在一邊喝茶的青兒說起話來。

青兒睡了不短時間,但此時還很疲乏。渾身倦怠無力,他著實想找個地方再躺一會兒。

但是他也清楚,自己此時隨便找個地方歪著就能睡著。白天睡得多了,晚上怕是要失眠,所以即便此時還是眼皮子沉重,青兒也沒提回去休息的事兒。他只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茶水,倒是漸漸精神了。

瑾娘就說他,“喝兩杯提提神就行了,別一個勁兒的喝。喝太多小心晚上睡不著。”

青兒一邊點頭對姐姐笑了笑,一邊放下手中的茶盞,“聽姐姐的。”他看著姐姐的肚子,總覺得姐姐那肚子大的邪門。今天上午到來時太過激動,只掃過姐姐的肚子就沒有過多關注,且那時姐姐穿的衣服寬鬆,她又是坐著的,肚子被遮住了大半,所以看起來並不誇張。可此時再看,那肚子比成熟的西瓜還要大一圈,尋常孕婦六個月的肚子有這麼大麼?即便裡邊是雙胞胎,這肚子……是不是也太大了?

青兒擰著眉頭看著瑾孃的腹部不說話,那凝重的表情,把瑾娘給看樂呵了。

她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笑著說,“青兒也覺得姐姐肚子大啊?嘿嘿,我這是雙胞胎,肯定要比一般孕婦肚子大些。”

青兒早就從曲河那裡得知此時,但為了逗姐姐開心,還是做出驚喜的模樣。瑾娘見狀談興更高,就絮叨說,“李大夫也說我這肚子有點大,最近都控制我飲食了。如今我每天吃個五六頓,但每餐都是六分飽。我吃的東西也以各種湯水為主,倒是米麵等主食,吃的非常少。”